即使是现在,艾廖仍改不掉这个习惯。于是乎——“什么?竟然给我送牛奶巧克力蛋糕。不知道牛奶巧克力混吃会导致毛发干枯吗!”“什么?请我去吃情侣火锅。我忌辣啊!”“好吧。”艾廖无奈地补充了下句,“他们不知道。”殊不知前面的羽郁同学已经是脸色惨绿。“难道他现在挑剔那些女生的礼物是故意的。难道是在讨我的欢心,以此来证明他对我的真心?”这时艾廖似乎想起了被他忽略的前桌,拍了拍羽郁的肩膀。“羽兄你怎么转过头去了?我刚才——”羽郁瞬间脸色由绿变成惨白。他慌张地拿起书包:“那个——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拜拜。”艾廖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第一次失去了猜测对方心理的能力。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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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羽郁看着艾廖脸上诡异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栗。瞬间,脑海中闪过千万条乱糟糟的猜想,最终恍然,恍然大悟,艾廖一幅羞答答的模样,一看便是没见过世面,看到小爷他可能有些不自在。艾廖身上普通的衣物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羽郁有些无奈,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竟是个小可怜。艾廖注意到羽郁在看自己的衣服,有些尴尬。虽然他目前是个自给自足的劳动青年,但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所以现在仍保留着对衣服的挑剔。衣服鞋子都是定制的。就连帽子也是量好尺寸私人定做的。“他这是——”艾廖心里转过千念百念,“明白了,没见过这种私人订做的衣服。”艾廖有些无奈,看向羽郁的眼神中也多了些怜悯,活脱脱是菩萨普渡众生的庄严法相。他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是个穷光蛋。(秀才有话说:千万别指望两个18岁的小伙子有多么崇高深刻的思想。)
羽郁觉得有点不对劲,气氛不协调。“怎么个不协调呢?”羽郁思来想去没有个所以然。艾廖看着羽郁呆怔的模样有些烦闷,心里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个小子。“好吧,暂把他收为小弟吧,以后可以做炮灰用。”想到这里,艾廖露出了亲切的大哥笑容,他一把拉住羽郁的胳膊,“羽郁,你是我大学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羽郁更加无奈了,这小子怎么还厚脸皮贴上他了呢?要知道今天可是他爷爷大寿。要是他领个男性朋友回去吃饭,老头儿的脸不得变得惨绿吗。不行,他得摆脱这小子。想着,艾廖抓起书包:“艾廖啊,今天我和女朋友约会。吃饭的事儿就等到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饭。”说完忙不迭地离开。艾廖觉得这小子还不错,即使有些傻里傻气的。自己也应该摆出大哥的架子来关怀一下未来的炮灰,亲爱的小弟,就冲着羽郁远去的背影喊了句:“路上小心。”羽郁听到这话的一刹那打了个趔趄,险些跌个狗吃屎。他们很熟吗?这位兄台是成心诅咒他的吧。羽郁阴惨着脸,咬牙切齿:“应该说,这位兄台真是个妙人啊。”
艾廖有些奇怪,是不是他许久没有接触年轻人的世界了?现在的年轻人若都是这样,做事手忙脚乱,慌里慌张,那美好的大学生活就一点儿都不好玩了。在艾廖严肃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快走没人了。也许是因为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的缘故,艾廖坐在那里支肘思索的背影变得有点小忧伤。一个女生捻手捻脚地靠近艾廖,拍了拍艾廖的肩膀。“艾廖同学。”“啊?”艾廖瞬间回神,有些警惕。当他看到面前身穿蓝色连衣裙的娇小女生时,又露出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愣神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怎么看怎么顺眼。”躲在门外的一个女生眼冒星星道。“怎么看怎么欠揍。”躲在女生后面的一个矮个子男生气呼呼补充了一句。“你说什么?”前面的女生回过头,气势高涨,瞬间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矮个子小男生本来就不高,顿时又矮了好几截。“姐,别动手。稍安勿躁。我说的是那个蓝裙子的女的。我看到那姓艾的,就知道他一定是我未来的姐夫。”“我也这么认为。”女生满意回头,又变成一只温顺小猫型乖乖女。艾廖听力向来不错,刚才姐弟俩的对话他毫无遗漏地都听见了,饶是他定力惊人,此刻也情不自禁地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
“艾廖同学。”女生结结巴巴开口,艾廖看着她富有弹性的皮肤和微红的脸颊,有些感慨,年轻就是好啊。他继续蜜死人不偿命地笑,似乎在鼓励女生继续说下去。“艾廖同学你回家没有伞吧?我正好多准备了一把。我放这了。”说完女生如旋风般跑开了。
艾廖看着桌子上的蓝伞有些无奈,更加坚定了那个想法。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做事手忙脚乱,畏手畏脚的。你递把伞怎么不留姓名呢?你不留姓名将来表白的时候怎么提醒我你是送伞的女孩呢?难道你要说:“hey,艾廖同学,我是那天借你伞的女生。我想和你……”这样开头多不好啊。艾廖悠悠叹了口气,满腹牢骚地背起书包,末了离开的时候不忘抓起那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