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雷声滚过,众人大惊,有人说道:
“晴天霹雳,这是有人发下天道誓言,誓言被天道记录,方有此天象显现。如不应誓,此人会遭天罚,魂飞魄散的。”
孟昊伸手合上父亲的双眼,站起身来,开始检查家里是否有东西丢失。
自从赵方走后,东厢房就变成父亲的书房。
房间里被翻得遍地狼藉,孟昊逐一查找凶犯留下的蛛丝马迹。
终于发现一个空着的玉盒,被扔在杂乱房间的一角。
孟昊弯腰捡起玉盒,这正是父亲装解毒珠的盒子。
盒子在,解毒珠却不翼而飞。
孟昊似乎明白了,这些人是奔着解毒珠而来的。此物只有一个外人知道。
如此看来,杨家的可能性不大,赵方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沉吟片刻,双眼凶光大放,低吼道:
“畜生!你逃不掉的!我会摘下你的头颅,祭典在父母的坟前!”
正在这时,村里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闲杂人等让开,知县老爷驾到!”
村民们慌乱的闪向两边。
几名衙役骑着马冲进院内,领头的大汉跳下马背,直奔东厢房走来。
见孟昊还在屋内,不由分说就往外拽:
“都离开五十米远,不要破坏了现场!”
孟昊与乡亲们一起退后,在远处观看。
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者带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在现场转来转去。
老者似乎在寻找什么,边找边与身边书生嘀咕着。书生拿着笔不停的写着。
两处现场看完,天色已经傍晚。
老者来到众人面前:
“谁是死者家属,出来答话!”
破锣似的嗓音在寂静的院内响起。
孟昊走上前躬身施礼:
“小生是死者的儿子。”
县官瞪起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孟昊,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就是孟老头的公子,小屁孩一个,还小生呢?哈哈哈...”
孟昊上前一步高声道:
“小生家遭巨变,父母惨死,大人身为父母官觉得可笑吗?”
县官自知理亏,孟家在当地声望很高,不宜节外生枝。
向孟昊道歉后,例行询问一些与案子有关的事项后,让孟昊退下。
喊来里正交代几句,就带着衙役匆匆的走了。
孟昊心中清楚,像这样的无头案,指望官府破案,根本没有希望,只能靠自己。
对里正施礼道:
“父母的后事,就靠大叔帮着操办。一切费用大叔先帮忙赊欠着,完事后我再付给大叔可好?”
里正连忙答应,知道孟昊手里不可能有钱。可孟家家产不菲,岂能差这点小钱。
忙指挥人帮忙购买棺椁,更换寿衣、入殓、摆放牌位等,一直忙到夜里,众人离去。
孟昊独自一人为父母守灵。一边整理遗物。
前日走时,一家人欢乐温馨。转眼间,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从此后,天人永隔,心中凄然。
想起这十一年来,自己本是失去前世记忆之人,心中苦闷。
二老待自己犹如亲生,在他们的呵护下成长至今。
往事一件件的涌上心头,心中越发酸楚。
再也见不到父母那慈祥的笑容,听不到父母那关切的话语,泪水不觉地淌下。
突然,孟昊似乎感到不对劲,仔细一看,手里正拿着父亲日常穿的内衣。
觉得内衣里有异物,急忙将夹层拆开,从里边扯出一块白布,布上有字。
“昊儿,当你看到此布时,我已离开人世,咱们父子的缘分已尽。不想再隐瞒下去,我一生无子,你是我在十一年前去青龙山求子时,路经青龙山脚下时捡到的。”
“当时清远城杨家家主也在场,现场有一位重伤死去的中年书生,不知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本想将他好好安葬,可等我带着棺椁再到现场时,那尸体却已不见。”
“我找遍方圆一里内,没发现任何线索。此事过去多年,为父心里一直愧疚。”
“ 昊儿,当年包裹你的小被,还有你当时戴着的长命锁,以及我为你准备的三千两银票,都埋在井旁的桃树下,你拿着去寻找生身父母吧!”
孟昊看着手中的白布,心中感慨,这些事自己何尝不知。
犹记得当初父亲急匆匆抱着自己赶回家,当晚趁自己佯装熟睡时,更换了小被,拿走了银锁。
嘴里不住的叨念着:
“小昊呀,别怪父亲拿走这些东西。父亲不想你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孩子,从小生活的不快乐。等父亲离开这个世界时,一切都会告诉你的。”
他哪里知道,自己那时正在假寐,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与别的婴儿不同,这一切都被幼小的他看在眼里。
这些年,他也装作不知,从未提起。
收起白布,来到庭院,拿着铁锹,在桃树下挖掘。
时间不大,挖出一只玉盒。
将玉盒打开,内面有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命锁,佩戴着一条古迹斑斑的项链。
长命锁的下面是一条叠的整齐的绣龙小被。
孟昊拿起长命锁仔细观瞧,正面刻印着一个帝字,背面刻着天字。
喃喃低语:
“帝天,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起的名字吗?”
“帝天、孟昊、血月...呵呵,从今天起,血月已成过去,既然此身为帝氏所生,孟氏所养。以后既不叫帝天,也不叫孟昊,在我眼中,这天算什么!今后,我就叫帝昊!”
“轰”
空中一道炸雷劈下,帝昊头顶数根桃枝断裂落下,庭院里尘土飞扬,断枝打落头冠,发髻散乱,衣衫猎猎,长发飞舞。
仰望苍天,神态睥睨。随口吟道:
昔日威凌慑九天
犹如烟云过眼前
二度重生风云起
谁敢面前自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