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道劲风刮过,让刘元的后背皮肤生疼,心头顿时警钟长鸣,让他现在这样的纯阳霸体诀都能感受到疼痛的,可见其人非同小可。
“咦。”后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轻咦一声后又说道:“反应倒是挺快。”显然对方能躲过他一击,也是让他稍稍有些诧异的。
听见声音,刘元面色严肃的转过身来。
紧跟着,便听,啊——
一道压低了声音的惊呼,分先后从两人的嘴里响起,男子先啊,在男子啊了之后,刘元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也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男子说。
“你怎么在这儿?”刘元惊诧,惊诧都写在了脸上,心里一瞬间跳跃出了无数个疑问。
“你不该来。”男子不答,再说。
“你也是在找我爹?”刘元像是明白了什么,如是问道。
“恩。”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
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靠在一颗数人合抱的大树下,闲聊了起来,不过几乎是一人问一人答,因为刘元满肚子疑问。
身边这位他是见过的,只不过见的次数也不多,所以还反应了一会儿,才认了出来。
正是客栈曾经的账房先生,那个因为混混投毒案,被关进了县城的衙门中,后来却从林捕头的嘴里,得知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神秘账房先生!
说来,这位账房的确是老账房了,一直都是刘元老家那客栈的账房,就在他还在元御阁当差的时候,便见了几面。
只不过十多年来,一共也就见了那几面。
就在刘元到了晴川县之后,这位账房先生干脆被关了进去,那是再也没见过了,所以刘元的印象还是有些模糊的。
反而是这位叫做曹阳成的账房先生,见到刘元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当初曹账房决定离开之前,便偷偷的来过客栈,见了刘元一面,发现一切正常,刘元过的很好之后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不过以刘元当初那浅薄低微的实力,是完全察觉不到的。
从晴川县离开后,曹账房一路调查,最终就追到了这西北大山来,显然这位账房先生在最初,知道的要比刘元多得多。
曹账房至始至终就听说且知道‘乌木碑’的事情,只不过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知道的也不清楚罢了。
此事隐秘,只有几位当事人才知晓,不能透露给第三人,刘关张自然紧守这个原则。
原本只是因为乌木碑的事情而离开,曹账房也不是太担心,只不过刘关张这一去不复返,他就不得不心忧了。
好在客栈交给了刘元,后面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他也就是时候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
恐怕曹阳成走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刘元那么能造,后面又发生了好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来龙去脉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刘元开口问道:“曹叔你来到这西北大山多久了?”
虽然对方没说,但刘元也能猜到曹账房与父亲是什么样的关系,姑且以曹叔称呼之。
“多久了。”曹账房眼里露出一丝思索,想想微微摇头道:“三四月吧,我也不清楚。”
居然有这么长时间了,难怪刘元都现在都没在大山里找到父亲的踪影,曹叔待了三四月都没发现,又岂是他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现得了的。
当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色也变的沉重起来。
紧跟着,就听曹账房开口继续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我虽然没有找到刘大人,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哦?曹叔你说。”刘元眼神一亮。
之后的时间里,曹账房详细给刘元说了他在这大山里搜寻到的信息,等等一些情况,哪些地方不需要去了。
最后,叹息一声又道:“可以将地方锁定在这三个地方,若是这三个地方没有,恐怕......”
茫茫大山之中,能锁定三个地方,可见对方付出了多少心力,而恐怕什么,曹账房没有说,刘元也能想到。
看对方叹息的样子,如果这三个地方都没能找到,那恐怕便彻底断了父亲的线索吧。
既然都说清楚了,便马上行动,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搁了。
再次上路,刘元尽力之下,也能跟上账房先生的速度,虽然没问,但刘元心里大概揣测出曹账房的实力,内力肯定是超过了六重楼的。
没有过去太久,突的一下,曹阳成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一脸思索的打量着刘元。
好一会儿,就在刘元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异常的时候,曹账房开口道:“如果没错的话,你是天生绝脉吧。”
闻言刘元神色一惊,心头一突,他总算明白对方疑惑什么了。
既然是天生绝脉之人,先前是如何躲开那一击的,又是如何跟上他赶路的速度的。
脸上的惊讶瞒不了人,刘元也没有刻意掩饰的意思,所以曹账房的脸色顿时变了,出手如电一般,迅速的擒住了刘元的手腕。
速度之快,都不等刘元回答,也没给刘元的反应机会和时间,一丝内息便度了进来。
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刘元能感受到一丝暖意在自己体内游荡了一圈后就退了出去。
而曹账房的脸色也恢复如常,甚至还多了几分尴尬,收回手来,开口有些结巴的感觉说道:“呵呵,一时情急,少爷莫怪。”
是的,他发现了刘元的确是天生绝脉,心里疑惑顿时消失。
起初他怀疑眼前人是假扮的刘元,毕竟易容之术他也多有耳闻,再加上几处疑点,才造成了刚才的误会。
现在再无疑惑,毕竟易容可以,但天生绝脉是假装不了的,至于少爷身上的秘密或者说机遇,曹叔便不再多问了。
“不不不,这有什么好怪的,曹叔好奇也是正常。”刘元连连摆手。
话到最后,刘元的声音变的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曹叔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曹阳成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缓缓仰起头来,深吸一口气,话语哽咽着呢喃道:“大人他若是看到如今的你,该有多好,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