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阳舒敢保证自己从没有见识过,或者说听闻过,有这般硬的桌子。
甚至在他的手掌与桌面发生亲切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就后悔了。
画面一时间是有些静止的。
而从郑东西的角度看去,就见原本看上去高深莫测的魔门高手,脸上露出了一瞬错愕的神情。
还发出了怦然一声震响,紧接着就看见桌子倒是一点儿事儿没有,桌脚下的地面却是迅速成蛛网装裂开。
从那男子的五个手指头开始,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红色迅速向上蔓延,不过眨眼时间,就到了手腕位置。
很明显是没能卸掉的巨力,对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反噬,毕竟类似他这样的高手,怎会如临大敌般的应付一张桌子。
后者反应也是快,就在感受到疼痛的那一瞬间,已经迅速把手给抽了回来。
但其实已经晚了,脸上带起一丝强忍的尬笑。
悄悄的将手背在了自己身后,内力在体内运转,疯狂的调息起来。
“你们这小小客栈,还真是不一般呐。”男子开口说话,想迅速打断郑东西的注意力。
刚才疼的那一瞬间,险些没把牙给咬碎了,有多久他没感受到如此疼痛了。
“呵呵,有些东西,您可不能只看表面啊。”借此机会,郑东西意味深长的说道。
同时郑东西又想起了先前的一幕,这桌子也不是头一回显示出它的奇特了。
“至于刚才的问题,抱歉,在下还是无可奉告。”郑东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对方不过是说出一个神偷门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今乱世之局,他又处在这头号反贼柴听山的地盘,还需要怕的什么。
就算是怕,那也是多余且没有作用的,更别提他是完全不可能背叛掌柜的。
“倒是难得,神偷门竟然还会出一个你这样的人。”章阳舒十分意外的说道。
嘴上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是就没有离开过桌面。
原本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还有些普通难以入眼的大黑桌,现在落在章阳舒眼里,已然是完全变了模样。
连带着,他现在再看郑东西都不像之前那么随意了。
“我只是好奇,也没有恶意,既然仁兄不愿多说,那我也就告辞了。”章阳舒认为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这天下第一客栈,包括之后魔门的态度等等。
“一路好走,不送。”郑东西伸出右手,指着客栈大门。
目送着对方离开,甚至是远远的从这条街消失了之后,郑东西才长舒一口气的,瘫在了椅子里。
留下他独自一人看守客栈,先前面对那不知姓名的魔门高手时,天知道他是承担了多大的压力,有心理也有身体上的。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没有在椅子里多待,迅速起身就朝后院走去,他得赶紧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掌柜的才是。
一五一十的,没有任何保留的写在了纸上,同时还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另外也包括那张大黑桌的奇特。
等鸽子从楼上隐秘的窗口飞出去,迅速的插入云霄之后,郑东西才从窗户口离开。
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怕的就是这鸽子被那男子从远处拦截下来。
好在这鸽子独特,乃云中鸽,速度上是远远比不了朝廷专门饲养的六尾隼,但飞行高度却是比一般鸽子高出不少。
拍拍手走下楼去,仔细想想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好做了,便去了后院练功。
随着事情一件件的发生,郑东西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的实力不足,甚至将来或许都难以安身。
因此现在的他便像曾经的刘元一般,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抓紧时间练功,以期多提升自己。
与此同时,那从魔门来的男人,果然没有彻底离开晴川,而是找了一件屋子住下。
也不知写下了一些什么东西,嘴里咬着笔杆子,思索一会又继续,然后将其在信封里装好之后走出门去。
......
既然父亲交到了医圣的手里,一旁还有冬竹看着,刘元就不太担心了。
而具体的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治疗好,他倒是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那竹屋的门已经关上了。
下山的时候,刘元就此也只能朝叶青打听,毕竟后者也是医圣弟子,先前还看过了父亲的病情。
想来是比较了解的,倒是没有辜负刘元的期许,对方简单的根据病情来推测了一番。
说道:“就算是快的,大概也得需要七天时间,慢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这取决于师尊他用什么方法。”
“原来如此,多谢了。”刘元抱拳说完,几人与叶青分开,与裴蛟回了圣手宗给他们在这山头所安排的住处。
回到屋子里之后,刘元也不坐,就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微微低着头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行了,别走了,你来坐下想。”裴蛟看着刘元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看的是心烦意乱的。
“哎。”叹息一声后,刘元倒是听话的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小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又放下。
丹橘的事情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那是不可能放任不去管的。
先前是父亲的事情压着,丹橘也没有生命危险,现在父亲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他怎么都要弄清楚丹橘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么好用的厨子可不好招。
既然父亲痊愈最少都要七天的时间,他就还有机会。
但时间是有,可方法呢。
乱世起,各大门派都纷纷冒头,甚至剑阙山庄都已经公开建立门派,招纳天下弟子。
包括佛门也有了苗头,连老方丈的转世都有了人,而这与他们齐名的魔门,依旧是悄无声息的。
如此一来,让刘元去哪里寻找才好。
关键这西南道的地盘,啊,有了,想到这儿刘元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一眨不眨的闪烁着光芒一般,把裴蛟直勾勾的盯着。
看的裴蛟一惊,坐在凳子上的身子下意识的就要往后撤,却是被硬生生的止住了,反而昂首挺胸,又往前坐了些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