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前脚刚走,慕容谨后脚便踏了进来。此时此刻见到他,我的心境跟从前已经不太一样了,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慕容谨面无表情,声音却带着一丝怒意:“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与卉儿作对么?你为什么不听?你是存心找死么?”
我有些后怕,也有些惭愧,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便微微垂下头去:“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慕容谨略略吃惊,脸上的表情古怪地很。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似是想从我脸上挖掘到我内心深处,把我看个明白。
“你不要这么盯着我。”我有些尴尬,“我真得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的未婚妻作对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
慕容谨看着我露在被子外的手,微微皱眉:“还疼么?”
我一时怔愣,木讷地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不,不疼了。”
慕容谨二话不说,便拿过放在一旁的药水,轻轻地替我涂抹伤口。
“啊,疼…”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慕容谨的动作又轻柔了几分:“疼是正常的。”
我看着他此刻认真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下有些痒痒的,仿佛蚂蚁爬过一般。
替我涂好药以后,慕容谨没有再说话,直接迈步离开。
“慕容谨!”我忙唤住他。
慕容谨停下脚步:“记住,‘慕容谨’这三个字,不是你随便可以叫的。”
又是尊卑之别!我心里隐隐不悦,然而此时已没有了发作的理由:“将军。”我改了口,“这次…谢谢你。”
慕容谨站在门口良久,终是离开了。
我看着空空的门口,心里竟莫名一阵烦躁。习惯了与他针锋相对,如今却欠了他的恩情,这以后该怎么与他相处才好?尤其是在那方面,他若是再强迫我,我肯定会生气,可若是对他发火,好像又有点忘恩负义了。这可真是一件纠结的事。
又休息了三天,我的伤才算好了七八分,虽然触碰到伤口时还是会觉得疼,但疼痛感明显已经减少了许多。这三天来,慕容谨没有再来看过我,他似乎也都没有回家。
棋笙来看我时,我状似无意地说:“最近这松风苑真是安静地紧。”
棋笙道:“将军不在,你又生病,自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