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来了。”曹江华一边说，一边去开门。
“哎呀，怎么一身酒气，你不是戒酒了吗？”
曹江华把胖子扶进门，向燕明也过去帮忙，先把儿子扶到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
胖子接过水，一口气喝光，却是吃吃的笑道：“管他奶奶的债主，来，咱们再喝。”
“这都和谁喝成这样了啊，也真是的。”曹江华有些心疼的道。
向燕明在一边叹道：“儿子倒是懂事了，哎，你要理解，他也是在为咱们的生意犯愁。”
胖子此时脑子有些不清晰，闻言道：“今晚跟唐小宝一起喝酒，这小子，老是灌我，爸，没事，我想清楚了，明天他们要是不愿意，门市就送他们呗，家里不是还有五十万吗，重新买套房，你们也别做生意了，好好养老，以后啊，儿子养你们，我现在的生意做得还不错，每个月也有三四千的收入，够咱们一家吃饭了。”
说完，他还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多块钱，砸在桌上，道：“看吧，这是我今晚的收入，除了成本，赚了一百二十五块，一个月也有三千多好不好！”
曹江华眼圈泛红，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向燕明同样眼睛有些发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曹江华心里一动，问：“咦，老公，儿子刚才说什么，和唐小宝一起喝酒？”
“没错。”向燕明有些警惕的道：“你不会是想找人家唐小宝帮忙吧？我可告诉你，想都别这么想。”
曹江华道：“他不是咱儿子最好的朋友吗？听说三年都是同桌，以前唐小宝还来咱们家吃过好几次饭呢，当初咱儿子对他可不错啊，现在他成了亿万富翁，帮咱们一把也没什么吧。”
“他要真肯帮，今晚就帮了，人家没帮，你也别指望，行不行，人要活得有尊严，再说，人家也不欠咱们的，对不对？”向燕明叹气。
曹江华欲言又止，终于没再说什么。
胖子睡着了。
夫妇二人，把胖子送进房间躺下，这才回到自己房间睡下，可怎么也睡不着。
两人都不说过，过了很久，曹江华才轻声叫道：“老公？”
“干嘛？”
向燕明也没睡着。
曹江华说：“你说，那牛晓明天真的会做得那么绝吗？咱们给他五十万，也说明我们在尽力筹钱啊，要不说点好话吧，再给咱们半个月时间，我再去收货款，再想办法借点。”
“没用的。”
向燕明闷声道：“人家摆明就是想算计我们，说白了，就是看中了咱们这门市的位置好，怎么可能心软，再说，再给半个月，也弄不到钱的，银行现在是不会贷款给我们的，人一落了难啊，不管是银行，还是个人，都不会正眼看咱们的，你妹妹那里昨天什么态度，你又不是没看到，何必呢，至于那几处货款，咱们催了多少次了？没用的，人家没钱给，你能拿别人怎么办？”
“那我就住到他们公司不走了！”曹江华急了：“人家都要抵咱们的门市了，就你一辈子老好人。”
“做人，要厚道，我就信一句话，好人有好报！”向燕明很固执的说：“再说，时间也来不及，明天上午就是最后的期限，何况咱们就算跪下求情，那也只会让自己更没脸，你以为他们会心慈手软。”
曹江华突然骂道：“都牛晓真不是个东西！”
向燕明不作声。
“那个彭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向燕明还是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