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水中魔罔象的真身比先前还要矮上半尺,双眼殷红如血,左右分的很开,却不会转动。耳朵特别大,直垂在了双肩之上。嘴巴尖长如公鸡,没有鼻子。全身皮肤如乌铁铸成。两腿之下是一双爪子,有尖甲如鹰,有蹼如鹅,红铜生成。再加上先前蟹爪般丈长手臂,显得怪异而又凶恶无比。
吕浑见水中魔罔象化出真身攻来,心中大骇,知道站在远处又要受到水中魔的长臂攻击,只能挺鞭疾扑,欺身强攻。刚要举鞭打向水中魔头顶,这水中魔却用尖喙对准吕浑跨间宝贝啄去。怎么可以让它啄坏宝贝、成了太监?吕浑来不及鞭打水中魔,反转混沌鞭朝罔象尖喙插下,“叮”的一声挡开罔象喙啄。罔象又抬起腿下鹰爪抓向吕浑膝盖骨,吕浑急急跳开,虽没抓着皮肉,却被撕去一大片子裤管。
刚一跳开,水中魔丈长的两条手臂爪尖翻转,朝着吕浑双腿脚后跟往回勾去。吕浑急中生智,一个空翻筋头跃向水中魔,手中混沌鞭照准水中魔顶门急打。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混沌鞭打在地上击出碗大一个坑。再瞧罔象、没了踪影!急回头看,只见罔象用丈长的两条臂膀将自己两尺来长的身躯撑在空中,左脚爪抓中吕浑右肩,把吕浑的右肩抓得血肉模糊。右脚爪同时抓中吕浑天灵盖,“吱”的一声滑开,落在吕浑左肩,天灵盖没被抓开,左肩却被抓的皮开肉烂。
咏儿站在大岩石顶上观阵,见吕浑双肩已经负伤,赶紧祭起女娲针,对准水中魔罔象的眉心打去。不偏不倚,女娲针刺入罔象眉心,又从脑后穿出。“嘭”的一声巨响,水中魔的脑袋连同身体一起爆炸开来,全化成了无数水珠。
只见这些水珠爆开后并没有落下,而是在吕浑头顶上聚在一起,变成一条如房梁粗细的大水柱,从吕浑脖颈处开始往下缠绕,还不停涨大开来,只一瞬间,便将吕浑罩在了三丈高、二丈粗的大水柱中。吕浑向前奔,水柱也跟着往前移,吕浑朝后跑,水柱也跟着往后挪,无论吕浑向何处躲避,大水柱始终将吕浑罩在内里。
吕浑在大水柱中拼命奔跑,举混沌鞭狂舞疯打,却拿这大水柱没有丝毫的办法,而自己快已喘不过气来了。咏儿站在边上空有三样法宝,此时却一样也派不上用场,看着在大水柱中苦苦挣扎的吕浑,急得含泪大叫:“阿哥,阿哥,该怎么办啊?”
吕浑憋在胸中的一口浊气再也无法忍住,“噗、噗、噗”直往外吐,双肩伤口流出的鲜血把周围的水染成殷红一片。浊气吐尽,水从鼻腔,口中直灌入肺腑。看见手足无措的咏儿,知道这次她也救不了自己,吕浑放弃了!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娘亲。
吕浑心中一痛,无意识中发动了天雷惊。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五雷破空击下,硬将吕浑头顶上的水柱劈开,直击中吕浑顶门。竟然把快要昏死的吕浑震醒,空气也随着劈开的空隙透入水柱之中,让吕浑舒舒服服的吸了一大口,神智也跟着恢复了。
吕浑见天雷惊能救自己,心中大喜!又再施展起来,五雷把刚合上的水柱重又劈开,电得水柱中的水“噼哩啪啦”响个不停。吕浑虽然被天雷惊击的疼痛,但总比被水柱憋死要好!咬牙忍住巨痛,又连续发出三个天雷惊来,三声巨响过后,变成大水柱的水中魔罔象再也无法承受,又变作无数水珠向空中腾起。
咏儿这回眼尖,竟然发现有滴水珠泛着蓝色晶光,不象其它水珠一般会晃动,象似一块水晶。咏儿暗想:莫不成这块象水晶般的物件就是水中魔罔象的精元?想到此处,女娲针对准蓝色水晶疾射而去。“啪”的一声,蓝色水晶被击的粉碎,所有腾在空中的水珠顿时落下,沉入泥土中去了。
吕浑见水中魔已除,再也支撑不住了,牙关紧咬、双眼上翻,轰然倒下。咏儿见自己杀除了水中魔,正要拍手庆祝,忽然见吕浑仰面倒下,赶紧跑了过去,看见吕浑脸色煞白,只有出气没了进气,心中着了慌,双手托着吕浑的脑袋哭天喊地,也不见吕浑醒转。咏儿边哭边想:还是快把阿哥救回镇去,看看镇上的大夫还能不能施救?将邋遢唤过来,使劲把吕浑托上驳背,让邋遢驮着往镇上跑去。
吕浑的胸腹压在邋遢背上,让邋遢驮着跑了十几步,把胸腹内的水给挤了出来。水一吐出,吕浑恢复了神智,只觉四肢百骸沉重酸麻,双肩肩头疼痛难忍,又给邋遢一颠,哪里还能承受?大喊一声:“哎哟哇,痛煞我了!”重重摔落在地。
咏儿听见身后吕浑喊叫,急忙翻身下马,回奔过去,把躺在地上的吕浑身子扳正,托起吕浑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口中叫道:“阿哥,你活过来啦?你吓死我了!”眼泪鼻涕满脸纵横。
吕浑一经扯动,双肩又流起了血,看着咏儿轻声说道:“咏弟,我怀里有个瓷瓶,瓶里有黄玉丸……”
咏儿知道黄玉丸药效通灵,还没等吕浑把话说完,急从吕浑怀里取出瓷瓶,倒出两颗黄玉丸给吕浑吞下,说道:“阿哥莫说话了,先歇一会儿吧!”
黄玉丸是止血圣药,一经服下,便止住了流血。吕浑太过虚弱,昏睡了足足个把时辰,方才稍稍缓回了些力气,转醒过来。看见彤红的夕阳斜照,感叹起自己的死里逃生来,说道:“咏弟你看,夕阳多美啊!能看见真好。”
咏儿知道吕浑已无大碍,挂着泪痕的大花脸笑了起来,对吕浑说道:“阿哥,你是觉得夕阳美,可我觉得腿麻了呀!”
吕浑这才发现枕在了咏儿的大腿根上,窘着脸说道:“怪不得我总觉着怎么从来没枕过这么绵软舒服的枕头呢!咏弟,你托着我的背让我坐起来,我双手使不上劲儿。”
咏儿将吕浑托起坐好,自己才站了起来,等大腿麻劲过去,又硬把吕浑托上驳背,让邋遢慢慢踱回了洪泽镇。
吕浑在洪泽镇修养了四日,双肩的伤口已长出新肉。加上这四天咏儿用桂圆、红枣、老母鸡、甲鱼,还有镇上药堂里最好的补气血的药调理,浑身上下也好了七七八八,便自然不愿在洪泽镇上呆着,说服了咏儿,双双又向泰山赶去。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曲阜时已是三月初三了。吕浑二人下了各自座骑往曲阜城中走去,一路闲逛来到鼓楼街,看见一家鼓楼客栈幌子飘扬,二人便走了进去。
店小二看见二人,赶紧迎二人坐下,招呼道:“二位客官,是打尘还是住店哪?”
吕浑问道:“小二哥,此地离泰山还有多远啊?”
店小二抹着桌子说道:“回客官,此地离泰山还有一百多里地。小得见二位骑马,明天一早出发,最晚傍晚可到。今日已是黄昏,若再赶路怕错过了宿投,不如今日就在小店歇下,明日再行上路?”
吕浑见这个店小二挺会兜揽生意,笑道:“小二哥,我们不急着赶路。你给我们开一间上好客房,好酒好菜端到房里。”
店小二应了声“好”,双手一垂并不动弹,只拿眼睛瞧着吕浑。吕浑会过意来,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子,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你先挑块大的自己花,其它的交到柜上,等退房之时一并结算。”
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接过银子说道:“好嘞!多谢两位少爷赏!两位少爷请随我来!”将二人引上楼,开了间天字上房,又说道:“两位少爷,漱洗热水马上就来,两位的马小的会去料理,不用两位少爷费心,小的先下去给两位准备酒菜,若有什么事尽管招呼!请、请。”说罢,下楼去了。
等吕浑二人漱洗完毕,店小二也把酒菜端正好了。吕浑叫住店小二问道:“小二哥,这曲阜是孔夫子的故乡,一定会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