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数?因为这个数,每家咬咬牙,砸锅卖铁都可以凑出这个数。
正因如此,便可断了几兄弟因妥协,而相互拼凑,共同凑集银子的后路。
你明明可以凑出这逼银子,却要和我借钱?还和我争差事?
依照李家兄弟的尿性,宁可自己不得这差事,也不可能借钱让你得了这个差事。
所以这个数,不能多,不能少?明烽算的不是银子,算的是人心。
“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家里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李老太天一听数目,吓了一跳,立刻怒骂起来,她把之前三个儿子互相攻击的火,全对着李捕头撒出来。
李家三兄弟听了这个数,也瞬间哑了火,一百两,倾家荡产才能凑的上,这个赌注太大……
李老太天一看儿子们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因此转头对二儿子李捕头呵斥道:“你既然想出这个法子,你也要替补一二才是。”
李捕头听了心凉了半截,眼眸的光更深更暗了。
兄弟们都是亲儿子,那自己呢?对于老太太来讲,他算什么?路边的野草,还是捡来的弃婴?
原本是用这招离间计,他心中还有一些不忍,毕竟是血脉骨肉。可以听了母亲这话,又看了刚才的混乱场面,心也就硬了!
既然对方没有将自己当做亲人,自己又何苦当那傻子。
因此表情更加真挚,更加谦卑的说道:“这件事儿上,我也是托了好多人情,才说下来的。”
“自个用在请客吃酒送礼,和疏通关系上,也花了接近大概二十两银子。”
李老太太眼一瞪,不信道:“疏通一下能用上二十两银子,你哄鬼呢?是不想出银子,故意瞒骗我这个没见过市面的老婆子,和你的这些傻兄弟们吧?”
李捕头听了母亲的指责,忙跪在地上,万分诚恳道:
“喝酒请客自然花不了这么多银钱,可差事一事,最终还是大人们说了算?为了谋这个缺,儿子送了礼!”
他仔细的分析道:“二十两银子对于咱们普通百姓是个不小的数目,可是在大人们眼中不过是一只上好笔的事儿……”
李老太太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没见识的妇孺,哪知道县衙李大人们的生活,更不了解读书人的笔墨纸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层次。
对于儿子的话,她还真挑不出刺来,顿时哑了火!
求救的看向自家老头子。
而李老头以前也不过是个下等的衙役,他的见识比李老太太也好不了多少,他一样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
但为了保持他的威严,因此咳嗽一声,故作万事都知晓的镇定道:
“那些大人们的银子,自然用的跟水流似的,我们这些普通人家哪能比?”
见父母都不能反驳自己的借口,李捕头接着诉苦道:“如今家里的现银最多拿出三四两银子来,已经是儿子的全力而为了”
“之前,大儿子结婚,我家也才出了五两银子当做聘礼,母亲和兄弟们是知道的。”
当初李武生下聘和成亲的时候,李老太太和李家叔伯都是在场的,一听这话,倒也没有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