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福宝说的那样,就算旁人帮不上什么忙,说出来后,自己心中的怨气,总会轻减几分。
眼下子女都不在身边,除了对福宝说,柳氏还能对谁去倾诉?
柳氏拿着福宝的手,伤感道:“你以后莫提二姐,从今往后,张家只当她死了,我们也没有这个女儿。”
柳氏的这话说有很重了,福宝脑中飞速的思考,不知张二姐做了什么事情,才让柳氏说出如此这般绝情的话。
想到,今天张书吏和曹县丞吵架,十之八九也是为了同一件事儿。
福宝一边应付着伤心的柳氏,一边脑子里转的飞快梳理着一次的信息。
这一两年,她没怎么和张家来往,知道的讯息也少了,但只听说张二姐一直在相亲,难道这事儿跟张二姐的亲事有关。
于是福宝试探地问道:“莫非跟二姐的亲事有关?”
柳氏愣住了,吃惊的看着福宝,惊讶道:“难道这事儿曹家说出去了?”
柳氏第一个反应就是曹家那边走漏消息,她这边,很少出去与三姑六婆说闲话,那么这个消息的泄漏,只能是从衙门里。
福宝摇摇头道:“不是,是我见二姐一直不在,所以自己瞎猜的。”
“今天听爹爹回来说张大叔在衙门里发了好大一通气性,想着家里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便着我过来看看。”
柳氏叹了口气,有些欣慰道:“你家里人有心了!”
片刻,柳氏幽幽的叹了口气,才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有些,又不是外人,也不存在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之内的,我也不瞒你了,都是那个孽障惹出来的事情。”
福宝心虚的低了头,其实她这个自己人当得真心虚,但心里却是了然了,事情果然还真是张二姐惹出来。
事关张家隐私,福宝不好开口主动发问。
柳氏既然开了口,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也因为,儿女不在身边,街坊邻里她也没有至交好友,除了福宝,她的确没有别的好人选,可以倾诉下心中郁结之气。
于是拉起福宝的手,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这段日子张家都在,都在为张二姐的婚事而操持。
最后决定为张二姐定下张书吏的一个同窗好友家。
张书吏与其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两家人知根知底,那家人姓冯,儿子今年与张二姐同龄,是家中最小的儿子,深得父母喜爱。
张家夫妻也是已经过多方考虑,认为小女儿的性子有些好强,怕是不能当好宗妇,又怕强势的婆家不能包容她,于是千挑万选才选定这门亲事。
对方也是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家中男丁都曾进学,个个温文尔雅,家风严谨,断断做不出欺辱媳妇儿的事情,在附近都是口碑声誉极佳的人家。
小女儿说亲的对象又是幼子,嫁过去后不用操持家族事务,又能得到父母的偏爱,一生衣食无忧。
上有高堂照拂,下有兄长扶持,那冯家小子本身性格又温顺,极好相处,张家夫妻俩都很满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