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镇南侯虽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一直没有在朝廷谋到实权,只在头上挂着有名无实的勋爵虚衔,这是他最为介意的,就怕别人小觑了他。
可以说,张二姐将镇南侯的这份心思把握的很透彻。
于是,她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刺激镇南侯,免得多说说错,到时候引火烧身就划不来了。
镇南侯还是把怒气迁移到了张二姐身上,他没好气的指责张二姐道:
“你是馨姐儿的母亲,她的婚事,正经的该你来操持吧。以后这些不成样子的提议,你就不要拿到我跟前来说嘴,你自个儿拿主意就是了。”
张二姐咬着嘴唇,有些故作为难,迟疑道:
“我也一心为了馨姐儿的幸福着想,可我毕竟是后娘,稍有差池,指不定外边的人怎么议论我,说我心肠歹毒呢!容不得前妻嫡女……”
镇南侯见妻子这样妄自菲薄,很不高兴。
“你是什么性情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别说这些有用没用的,自家女儿,我想嫁给哪家,就嫁给哪家,外人有什么好说闲话的,莫要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顿了顿,补充道:“以后不管是俊哥儿的亲事,还是长子济哥、女儿馨姐儿的婚事,你只管看着办,你是他们的正经母亲,操持子女的婚事,谁还能说个不是?”
张二姐似乎被镇南侯的一顿责骂,弄得有一些尴尬。
最后才面色有一些纠结,咬了咬嘴唇,勉强点头,算是应下了。
服侍镇南侯安寝后,夜深人静的漆黑夜里,张二姐躺在床上,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千里之外的太远不行!
家世显赫也不是考量的唯一标准!
三个子女的婚事,全权交由自己这个母亲操办!
好!甚好!
馨姐儿,既然你亲爹都这么说了,那我拒绝裴家的提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你以后要是知道了这一茬,可别怨我!
张二姐心里得意的想着,嫡出的公侯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在我这乡下来的女人手里讨生活,我让你上天堂,也可以让你下地狱!
馨姐儿,高贵的侯府小姐,当初你跟着那些小姐们,背后耻笑我。
说我是乡下丫头,是庶出时,说我和那些歌姬一样,都是玩意儿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
酉阳
张大姐回了娘家,柳氏见到女儿自然是喜出望外。
虽说母女俩都同住在一个县城,但平素里却很少见面。
张大姐出嫁多年,却一直膝下无所出。
因此,在林家婆母处颇为不受待见,所以行动也不大自由,每次回娘家就跟做贼似的,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未留宿。
害得她们母女俩近在咫尺,却也很难一诉思念之情。
柳氏虽然对林家这种做法颇有微词,但最终,体谅到女儿的难处,也只有深深的忍下了这口气,不愿给女儿再制造无所谓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