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澜儿懒得理他,一声不吭。
李秉看着眼前的灵山秀水,只觉的气魄浩大,在再看脚下,更不得了——这竟然不是普通官道土路,而是木质悬空栈道。
在悬崖绝壁间穴山为孔,插木为梁,铺木板联为栈阁,接通道路。整条栈道凌空而立,脚下便是汹涌的褒水、斜水,两条大江。远远望去,不见头尾,绵延五百里之多。
这便是赫赫有名的褒斜道。
巴蜀有秦岭、巴山两道天险,将蜀地与中原隔开,本不相通。秦昭王欲征蜀地,决心修栈道,遇到峡谷,便在山谷一侧,凿筑修凌空栈道,才成就“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的传说。巴蜀和中原文化自此更加频繁的交融。
而后秦末刘项相争时,刘邦被项羽封于汉中。刘邦为迷惑项羽,示无归意,“烧绝所过栈道,示天下无还心”,烧的也是这五百里褒斜道。
汉武帝继位后,发数万人修复褒斜道,“凭崖凿石,处稳定柱,临深长渊,三百余丈,接木相接,号为万柱”。
之后每隔数十年,褒斜道都会被修葺一番,直到三国时期魏蜀相争,赵云烧毁一段“赤崖栈道”,后又被诸葛亮修复。
如此直到唐朝,褒斜道线路前后更改数次,却始终都是入梁州(汉中)的第一要道。
韩临渊也下了马车,只得跟李秉说道:“这是褒斜道,出了长安之后,就一路往西南走,现在就算还没进梁州地界,应该差不远了。”
“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又去蜀中吗?”
“那倒不是,到了梁州,就要往西走了,不去巴蜀地,就在梁州边郊转转。”韩临渊倚着栏杆,看着眼前的一汪江水,深吸了一口气。
李秉完全不知道他的极坏,多少有些担心,又问道:“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们走的时候,你有没有跟我父王说一声?”
“放心吧!出城的时候,我已经差人带信给伯父了,说我们半月就回,让他不要担心。”韩临渊一边说道,一边伸手去拉李秉:“这地方真好,你也下来走走吧!”
李秉扶在栈道边,又听他说道:“自从得知你这个奇怪功夫源自《白雪内经》,我就在非派的书库里查了好一番。有本书记载这功夫应该是《幽冥黑经》中的一页。而《幽冥黑经》又是一本名为《三相经》的一部分。
这本经书来历成迷,《幽冥黑经》的信息少之又少,但是我却找到了与他对应的《白罗仙法》的记载,书上说,相传它和几个古老的部族有莫大关系,每个部族都保存有一页,还奉为至宝。”
查书的事情,当然是韩临渊胡诌的,这些由来都是李选所说。他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下面所说的话,听起来更可信罢了。
“书上所记载的七个古代部族,分别是:匈奴、东胡、肃慎、九黎、濊貊(huimo)、象雄、羌氐。”
李秉一听,淡淡一笑:“那可真是够古老的。”
“是啊!我也就是顺着这个线索又往下查了查。
先说匈奴,自休屠王,浑邪王归附中原,匈奴分列为南北两家,之后又演变成丁零、高车、铁勒,直到被自己的旁系分支突厥所灭。整个过程也没有多少史料记载,查不到什么。
再说东胡,历史和中原一样久远。商朝到汉初,东胡一直存在了一千三百年才破灭,之后分成两大部分:乌桓和鲜卑,之后又变成柔然国,柔然被灭后,又东逃成了室韦。分支实在众多,不知要从哪查起。
然后是肃慎,他的脉络倒是很清晰,先秦到三国时候的肃慎、东晋到隋朝的挹娄,甚至现在的靺鞨、渤海国,真个脉络十分明细,他的领地也几乎没有变过。原本以为能查到点什么,可惜关于《三相经》的记载,在东汉之后的就完全没有了。
这里面时间最早的应该是九黎,九黎王蚩尤被炎黄打败后,向南退守,分列成无数部族,最大的几只是‘三苗’。你也知道,苗族本身是有自己的史记的,苗族先民因逃避战争,不得不将文字焚烧。多数苗文正本被毁,传下来这些书,现在也没人认识,查不了,查不了。
濊貊的历史也不短,算是三韩的祖先,之后的高句丽、百济、和现在的新罗,也都是他的传承,史料详尽,偶尔有提及《三相经》,均指向那经书被扶桑海匪劫走。我便无法再往下查了。
象雄就更简单了,就是现在的吐蕃,隋朝之前也没什么历史可查。早早就被我放弃。
唯独剩下羌氐。虽然分支非常多,但是史料却十分齐全,每一代每个分支,从哪来,到哪去,多少人,干了什么,都有详细的记载。仔细读来,发现有一支羌族中提及的《圣卷》,其中还隐约提及《圣卷》可抑制《黑邪卷》。这样看来,应是《三相经》无疑。”
盈澜儿听得头头是道,不禁问道:“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堆,意思是,我们是要去找羌族了?”
韩临渊理了理衣裳,又坐上马车:“不是去找整个羌族,而是去找羌族很特别的一个分支,叫做‘青木羌’,就在梁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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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写完收工。没来得及检查错字,如果有发现,请提醒我一下。
上面七个上古民族,基本涵盖了所有所有五十五个民族的起源,有想象的成分,请不要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