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卢卡。”大墙说。
所有史克人的脑袋上都朝后长着一种特殊的角,一般是四到八根左右,但这个女战士不一样,她没有角,这让她与其他的史克人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以前和我是同一个部队的。”大墙长叹了一口气。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试着了解她。”
九郎走到了卢卡的身前,蹲下来递出了左手试图与她握手。
“你好啊,我叫寅九郎。”
卢卡垂着眼眸,目光无神且忧郁,怯怯地答了声“你好。”之后,她有些惊慌地握住了背上的巨剑。
她在害怕。九郎这样想,似乎在这个女战士身上,发生了某种难以想象的灾难。
“为什么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你是在关心我吗?”
卢卡的话让九郎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还是面带微笑地回答说,“是的。”
女战士看上去才十几岁左右,而九郎却已经是个中年男人了。两人的对话看起来像是少女与大叔之间的互动。
得到九郎肯定的回答之后,卢卡才将握住巨剑的手放了下来,有些委屈地说:“因为没人愿意和我玩。”
她说这句话时极其平静,但九郎看着她,总是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从她眼睛里掉出来了。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究竟经历了多么惨烈的劫难,于是将头扭向后方希望大墙可以告知与他,但得到的回应只是对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以后就有人陪你玩了。”深思熟虑之后,九郎选择了这样回答,而不是像所有人想当然的那样追问卢卡的过去。
女战士的眼眸瞬间扬起来了。
“你吗?”她略带迟疑地问。
九郎笑了笑,粗犷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不止是我啊,还有一个叫霍布斯的叔叔,一个叫做淑芬的漂亮姐姐,我们都可以陪你玩的。”
“就算我是一个没有角的史克人你们也不介意吗?”女战士撇了下嘴。
“当然不介意。”九郎果断地说。
卢卡却不再说话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才重新缓缓开口:“对史克人来说,角象征着荣誉,而荣誉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角的史克人,就不再被认可是史克人了。”她顿了顿,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仍以那种平静的口吻讲述着:“为了追求荣誉,我十岁就当兵了。十四岁那年,我参与了史克王国与神圣帝国最重大的一场战役。我杀了好多人,后来,在战场上,有一个盾牌朝我飞了过来,稳稳地砸到了我的脑袋上,让我昏了过去。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战争已经打完了,神圣帝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我回到了军营里,他们却认定了我是个逃兵。我百般辩驳,却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当时的长官是个仁慈的人,他没有直接杀了我,而是叫士兵们锯掉了我的角,然后将我放逐。”卢卡神情呆滞地咬着嘴唇,却有万种情绪浮现在她的面庞上,“自那以后,我失去了荣誉,也失去了作为一个史克人的资格。”
九郎心中思绪万千。
“那你不要作为一个史克人,你仍可以作为卢卡去追求属于你自己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