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暗金色的触角钻出来之后,又一个触角钻出来。
随即,虎头虎脑的一个脑袋就从伤口钻了出来。
慢慢慢慢的,一整个暗金色的柔软的虫子从伤口里面钻了出来。
虫子很长,慢慢梭爬到萧如月掌心里,体型和颜色都也渐渐变了。
刚出来那会儿颜色还浅淡些,但一暴露在空气之中,柔软绵长的虫身就开始缩短,颜色变成了和触角一般无二的暗金色,像是织金妆金的绸缎一般,暗得发亮,十分夺目。
昨晚萧如月一行人从城外回来之后,她避开其他人打开寒玉匣一看,胖虫子玉蚕蛊完全从茧子里钻了出来,浑身泛着暗金色,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不但颜色变了,还长出了新的两条腿,一共四条腿,脑袋上还多了两根小小的触角。
胖虫子应该是完成了它的蜕变。
成了世所罕见的蛊虫
“金蚕蛊!”
翁岱盯着萧如月掌心的虫子大叫一声,“真的是金蚕蛊!这和我在古书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萧如月掌心里的虫子像是被他的喊声惊到,猛地往萧如月手腕上跳去,翁岱腹部又一阵绞痛,站都站不住,一下跌倒在地。
唐泽没能拉住他,反倒被他拖累了,也一起跌坐在地上。
那些被翁岱召唤来的毒虫就在树屋门口徘徊着,进不敢进,退不愿退,僵持着要与谁对峙一般。
那条胖乎乎的虫子就在萧如月手腕和手心里来回的跳,时不时地朝萧如月仰起脑袋摇晃着它的触角,像极了是个在私塾里被先生夸奖了回家在母亲面前邀功的孩子。
萧如月在它的触角上戳了戳,“乖,回头给你喂点好东西啊。”
胖虫子竟然高兴地转了个圈。
唐泽扶着翁岱站起身,两个人纷纷往后退了两步,仿佛对萧如月有所忌惮。
原以为是抓了个可以任意圆扁的人质,可以随时拿去和那个西夏皇帝谈判谈交易,没想到却是惹到了一个硬茬子。
萧如月弯腰拾起翁岱掉落在地的那管竹笛,握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随即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翁岱一眼:“这笛子就是阁下操控蛊虫的利器吧?”
“之前我以为你说要帮忙找金蚕蛊只是说说而已的,没想到你这个女人手上居然有金蚕蛊!”翁岱此时似乎并不关心他的竹笛,一门心思都扑在萧如月的金蚕蛊上面。
“你说过要帮我寻金蚕蛊的,此时你该说话算话吧?!”
“本宫是说过要帮你找金蚕蛊啊,但前提是你能帮我们家君上驱了燕州城外的那些红湘蛊,可你不但没做到,反而还想害我家君上,更要残害我大夏将士,对于出尔反尔的背信弃义之徒,本宫何必要对你遵守什么狗屁誓言?”
萧如月脸色一冷,与之前温婉秀雅端庄贵气的皇后娘娘判若两人。
“你……”
“翁岱蛊师也不必惊慌,本宫费心跟你们走这一趟,也不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的,只要你给本宫想要的东西,本宫可以让你走。”
萧如月微微一笑,冷是把宇文赫那套不怒自威的威慑力学了个十之**。
雅音姐姐说过的,金蚕蛊并非随随便便就能练成,即便练成,金蚕蛊浑身剧毒,若随便放进普通人的身体里,寻常人的身子根本扛不住那般的毒性,立刻就会毙命。
可是,想要替宇文赫续命,金蚕蛊就必须进入他的体内才行。
所以,要想成功替宇文赫续命,就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去掉金蚕蛊大部分毒素的法子才可以。
翁岱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
“翁岱蛊师你手里的一条小虫子,而已。”
“小虫子?什么虫子?”
“白蛊。”
萧如月缓缓吐出两个字。
如果没办法去掉金蚕蛊的毒,那就想另一个办法,让寄宿金蚕蛊的人体内有可以清楚掉金蚕蛊毒素的蛊虫。
巧的是,今日一早她就无意间从唐婉儿那听到了关键线索。
唐婉儿说,翁岱的手上有一条很稀罕的虫子,可以吞噬掉剧毒而不被毒死,连金蚕蛊体的剧毒都能吞噬。
因此,她才决定冒险亲自走这一趟。
无论如何,这条白蛊她势在必得!
“你怎么知道的白蛊?!”翁岱闻之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你要什么都可以,但唯独这样东西我绝不会给你!”
“为什么,难不成白蛊是你的本命蛊?”萧如月脸色沉了沉。
“不是,但我就是不会给你!”翁岱双手捂着腹部,额头渗出冷汗,但语气却十分笃定,“你手上有金蚕蛊,还要我的白蛊,这可是我南疆失传的绝密法子,你是想救人吧?我翁岱向来以杀人为乐,怎么可能把白蛊给你让你拿去救人?!”
说着,他和身边的唐泽交换了个眼神,唐泽抱着翁岱就从树屋纵身跳了下去!
“休想走!东西留下!”
萧如月大喝一声,竹笛在她手上转了一圈,她便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唐泽和翁岱抓住树藤往下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