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将那玉簪捧在手里,看了又看,只觉越看越欢喜,越看越觉得这不起眼的荠菜花比那些个牡丹芍药还要顺眼,还要让她爱不释手。
6詹见了,神色微动,道,“你师兄每回给为师捎东西捎信,总少不了你那份儿,只是倒累得你每回都要跑一趟,不如往后为师直接差人给你送府上去?”
“师父,我总要常来看你的,来这儿再取就是了,做什么多费事儿?再说了,师兄把东西跟师父的一并捎来,也是为了我好,外人可不知道他是我师兄,这人言可畏,旁人的口水就能把我淹死了。我猜,师兄也是一早便考虑到了,他一贯考虑周到的。”兰溪一边应着,一边小心翼翼将那玉簪放回盒子中。
6詹见了,却是叹息一声,低语道,“是啊!他对你,倒当真是周到,十分周到。”
“师父啊!”6詹正失神间,突闻一声哀嚎,骇得惊抬双目望去,但见兰溪一脸心痛地捧心道,“我未来的师嫂得多幸福啊?看师兄对我这师妹的种种,这细心体贴可见一斑啊。”
6詹额角抽了两抽,默默无语,望天。
“对了,师父,后日便是上巳节了。我只怕会陪同我京城来的表哥、表妹他们去城郊踏青赏春,师父想必无事,不如与我们同去?”因着耿四的礼物,兰溪不由想到上巳节,心想,这一回尽地主之谊,应是躲不开的,索性倒可以借此机会带师父也出去溜达溜达。
“你京城来的表哥?”6詹目光微闪,却只提到了表哥,“只有表哥,没有表嫂?”
兰溪一愣,心想着,自家师父有的师父还真像是住海边的,管得太宽。“定没定亲不晓得,不过现在确实还没有表嫂呢。师父啊,我归你管,我家表哥可不归你管,你呀,就少操点儿心吧!倒是你,当日去是不去?”
“你我师徒身份暂时对外保密,却不知为师去了你要如何介绍?”
兰溪却是半点儿没有作难,“那有何难?不就是父亲为我延请的先生之一么?而且是父亲挚友,所以视如家中长辈,一同游玩也无不可。”
6詹摇头,“未免牵强。”目光微闪间,却已是计上心头,笑得一脸狐狸相,“不如到时,城郊巧遇。”
兰溪点头,师父果真是只老狐狸。只是,往回让他出去走动走动,他向来是推三阻四,这回倒是难得痛快。难道是被长风的那五禽戏给训练的,突然爱好运动了?
6詹却是望着小徒弟,暗忖道,什么表哥,他听着就觉得有猫腻,可得先去看看人,摸清楚情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