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先生曾输过他这位弟子?”
傅修耘方才说他不擅黑白之道,确实是自谦了。他父亲与祖父都擅弈棋,他三岁启蒙,幼承庭训,到得十岁上下,与兰溪的祖父,博弈之道可称国手的帝师兰相也偶能站成平手,之后,更是鲜有败绩。如今却在这位6先生手下栽了跟头,再听得兰灏兄弟二人所言,就连兰三老爷与兰灏也不是对手,如今,6先生的棋艺在傅修耘看来,已如高山仰止,可却听说他的弟子却能胜过6先生,让他如何不惊?
然而,兰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只是惊讶,而是惊悚了。
“何止是输过,据我所知,先生与耿四哥对弈,自耿四哥十二岁后,便已是十局九输了,如今却是不知了。而且耿四哥记性那叫一个好啊,我记得有一回,耿四哥与我哥对弈,妹妹捣乱,将棋局毁了个干净,他居然能凭借记忆,将棋局尽数恢复,一子不落,一子不错,之后,将我哥杀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我看啊,还是忍手了的,若是不刻意相让,全力施为,我哥啊,只怕一子也吃不着,当真是神人也。”兰洵一提到耿熙吾,那是一个双眼冒光,满脸崇拜啊,丝毫不介意将自家哥哥踩在脚底下,用力践踏,自然也没有瞧见兰灏已经黑沉成锅底,却又很是无奈的脸色。
“阿洵口中这位耿四哥年方几何?”傅修耘面色几变,终是问道。
“耿四哥应是与表哥同年吧,不过应该是大了月份的。”
“洵表哥有点儿夸张了吧?是不是将人吹嘘得太过了?”傅馨怡在边儿上嗤之以鼻道,今日她哥哥下棋输了,姑娘她很不爽,再听得自家表哥这般吹嘘那个6先生据说比他还厉害的弟子,她更是不爽。
兰洵哪儿容得他人诋毁自个儿的偶像?自家表妹也不行。当下张嘴就要反呛回去,却被兰灏死死掐住,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咽下满嘴的话,哼了一声,扭头作罢。
“阿洵言语是有些夸张,所以,表弟、表妹,千万不要在意。”兰灏笑着打起圆场。
傅修耘却是神色复杂,“表弟虽然言语夸张了些,只怕6先生这位弟子棋艺了得却是不假,来日若是有机会,我倒是想与他切磋一番。”
兰灏很是汗颜,面上却笑道,“定然有机会的。”
“莫非表妹也是跟着6先生学博弈之道?”傅修耘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兰灏和兰洵兄弟俩对望一眼,而后呵呵干笑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