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成拿起爷爷的日记本,仔细的翻阅,爷爷的字迹非常工整,即便是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辨认。
开始的几篇都是寻常的农间生活,余书成快速的翻过了过去,然后,他找到了一些关于父亲的。
“国钦今日从学校回来,他很高兴,他告诉我说一批省里的人来学校考察,挑选运动员,结果挑中了他,国钦这孩子不喜欢读书,他总是趁着上课的时候溜出来四处撒野,他在咱们村这帮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里是精力最旺盛的,我看他也是个搞体育的好料子,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多读点书,体育那玩意能干啥呢?”
“学校里的领导找到家里,劝我让国钦跟省队走,他们说,运动员有国家的补贴,吃饭还不要钱,打比赛还有奖金,国钦一边听了很是向往,虽然我不希望他就这么不读书了,但我同时内心里也想让国钦走出这个村子,一个小伙子总窝在这里没啥出息。最后班主任说服了我,她说运动员考大学更容易,有时甚至都不用考试,我想现在上大学就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果有这个优势,等以后国钦不当运动员了,还可以继续上大学。”
“今天我送国钦离开了小林村,国钦很兴奋,就像是开春的燕子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娘哭了,我说国钦是去当运动员的,又不是去打仗!到过年的时候不就回来了。她娘这才止住。我刚刚劝住他娘,自己心里面却开始难过了。”
“今天国钦来信了,他现在在上京城,万事俱安,学的是花样滑冰,马上就要参加全市比赛了,他还给我寄了一张照片,这孩子现在长高了,也变得更壮了,上京城真是个好地方。不过他跟照片里的那丫头搂在一起,手还放在她的大腿上,这要是让那丫头的父母看了多不好!我告诉国钦,要踏实做人,认真做事,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没根没基的,得靠真本事吃饭!”
之后的一些都是写父亲在上京训练的一些事情,父亲虽然学习不咋的,但在花样滑冰上确实很有天赋,没有辜负将他带出来的教练,他在比赛中取得了不少成绩。
“国钦今天突然回来了,他的脸色很凶,杀气腾腾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被开除了,我问他原因,他又咬着牙不说。我想他估计是打架了还是违纪了,这小子以前在学校就是干这个的一把好手。不过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回来也好,我到现在都还惦记着让他上大学的事,老古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是有道理的。”
余书成看到这里,心中一片了然,父亲是真的学过花样滑冰的,还进过国家队,却不知怎么的被开除了。
难怪父亲在今年之前一听到花样滑冰就闹脾气,原来是这段隐秘的过去在作祟。
“书成,你整理好了没?”
余蝶这时候走进屋内。
“姐,你来!看看这个!”
余书成站起身,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余蝶。
“咱爸是花滑运动员?这也太离奇了吧……”
余蝶看完之后,也是诧异不已。
余书成问道:“要不要问问爸,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
余蝶性子稳重,当下就摇头否定了,“这事没准是咱爸的一块心病,别贸然去问。万一勾出他伤心往事就不好了。”
“那你去问妈?”
余书成提议道。
余蝶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对了,爷爷说父亲寄来一张照片,照片还在不?”
“我翻翻看。”
余书成一个骨碌翻身起来,趴在书柜上仔细翻找,最后,从一本旧书中发现了一叠老照片。
“还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