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侧首望去,顿时愣在了那里。
只见,一青衫少女立于酒楼门前。
她身材高挑曼妙,清秀的俏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冷淡。
“阿青,真的是你吗?”莫尘望着那少女,满脸的失神之色,举着酒杯的右手僵在半空,呢喃道。
一楼。
那立在酒楼门前的少女身躯一颤,好似听到了莫尘的呢喃,缓缓抬首向上方望去。
两人四目相视,一时间时空就好像被定格。
“莫大哥?”阿青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粉红的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喜悦地开口道。
莫尘闻言,露出开怀的笑容,深深地吐了口气。
万载岁月,还能在这个世上看到故人。对他来说,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格老子,你。”就在两人彼此打量着对方的时候,下方那壮汉陡然站起身来,咆哮道。
只是,他话音未落,一声冷喝传来:“够了,莫要再惹事,吃了饭我们尽快离开会稽。”
那壮汉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侧首看向身旁身材高瘦的年轻人,脸上的怒色散去,如同温顺的猫儿般坐了下来,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那年轻人抬首看了掌柜一眼,沉声道:“掌柜的,给他们打包一些肉干,算作我的赔礼。”
掌柜闻言,抬首看向阿青,见她点了点头,高声笑道:“为这位姑娘再打包一份肉干。”
呼,还好这个年轻人懂礼节,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掌柜的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望向那年轻人,却也没有说话。
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可能是海上来的海贼,自己还是少掺合的为妙。
少顷之后,莫尘与阿青一同离去,酒楼中又恢复了冷清。
“大哥,你不会看上那小娘皮了吧?”之前怒火冲天的壮汉,挤眉弄眼地对身旁的年轻人调侃道。
“蠢货,大哥是在救你。”那年轻人还未说话,一位面容消瘦,有些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撇了撇嘴,不屑道。
“呸,咱大哥什么是人,扬州俊杰凌公绩,还能怕了那小娘皮不成?”壮汉闷了一碗酒,不屑地瞥了眼贼眉鼠眼的男子,冷笑道。
纵观这偌大的扬州,谁人提到余杭凌统,不得竖个大拇指。
以大哥的修为境界,莫说那个小娘皮,纵是在整个扬州年青一代,都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够了。”凌统瞥了壮汉一眼,冷声道。
壮汉看到凌统的神色,顿时如同小猫般老实了下来,再也不敢多言。
凌统抬首向那掌故望去,沉声道:“掌柜的,你可知道这牧羊女的来历?”
酒店掌柜闻言微愣,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难道这几人刚刚不过是演戏,现在想要去报复不成?
这可怎么办才好,眼下这几人可不是善茬,自己如何能够做那昧良心的事情。可是如果自己不说,这些人若是动起手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酒店掌柜一时间陷入了纠结,满脸的为难之色,迟迟没有开口。
“掌柜无需担心,吾等并非强人。在下余杭凌统,家父余杭凌操。”凌统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柔声道。
掌柜眉头微皱,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惊呼道:“你是余杭豪侠凌操之子,那个名动余杭的凌公绩。”
“区区薄名,愧不敢当。”凌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杯道。
“哎呦,你看老朽这记性。公子细细打量起来,与令父真是有着七成相似啊。说起来,老朽还欠了令父一条命哩。”掌故的细细打量一番,满脸开怀的笑容,赶忙走上前大笑道。
他滔滔不绝,将自己当年被凌操所救之事,没有一点遗漏的说了一遍,直听的几人满脸的开怀之色,就好像被夸赞的是自己一样。
掌柜的说了半响,拍了拍脑袋笑道:“真是抱歉,小老儿一时高兴,却是打扰了诸位贵客。”
凌统满脸笑容,温和道:“无碍,能够听到家父的往事,在下心中也是万分开怀。想来父亲大人若是知道,也会万分欣喜。”
掌柜的笑了笑,开口道:“要说那牧羊女,说起来还真有些奇怪。
如果老朽没有记错,她第一次出现在会稽城,应当是十多年前。你还别说啊,这十多年过去,她看起来真没有什么变化哩。”
掌柜的话音落下,几人脸色微微一变,却是没有说话。
那壮汉却是眉头紧皱,瞪了掌柜一眼,哼道:“那小丫头看起来也就十多岁的年龄,十几年前能有多大。”
“蠢货,闭嘴。”凌统面容一冷,怒喝一句。
这个蠢货,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