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不会是在怪我吧？”书灵坐在一旁晃荡着小腿，要不是镜亦周的情绪太不稳定，不稳定到已经开始影响这书中的一些走向了，它也不会这么快出现在镜亦周面前。
虚无的镜亦周并没有搭理书灵，书灵一下子从书桌上蹦了下来，“这些日子你不跟我说话，难道都不会烦闷的吗？虽说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好歹没有把你的记忆碎片交给有云那个坏女人，是不是？说明我心里还是向着你的啊。”
镜亦周依旧不理会书灵。
书灵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真是难搞，你也知道《红笺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你的灵力一直在接济着我，我这个书灵早就不复存在了。好不容易有个神仙愿意给我一千年的灵力，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啊。”
“这年头将故事放在《红笺纸》的人越来越少了，你也知道我的特殊性，我比之你，活在这世上也不容易，咱们难道就不能互相体谅体谅吗？你看我，我好歹还保存了你对于鱼渊的那一丝残念不是吗？”
“将我放回去，我原谅你。”
“这。”书灵挠了挠头发，“不是说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现在也无能为力，青天那个故事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那些灵力我都填充在那个故事里，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灵力将你这部分记忆碎片送回去。”
镜亦周那凌厉的眼神直射书灵，书灵的小身子瑟缩了一下，“别，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我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这些本不属于这本书中的人，那可就是没救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所以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那我该怎么回去？”
书灵也是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抽取记忆这种事情它也是第一次干，而且还非常的不熟练，它刚刚说是故意留下镜亦周对鱼渊的羁绊，这纯属扯淡，就是因为自己不熟练，所以才残留了那么一丝的执念在镜亦周的体内。
当然，这话是不敢当着镜亦周的面说的，要是说穿了，怕是面前的人就不是这么个态度了。
书灵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对鱼渊的感情深不深了？如果深刻的话，那么你这蛊记忆碎片就会受到本体的召唤，就能很轻易地回去了。”
“所以说，这个关键在你，不在我。”
镜亦周的眼神依旧在书灵的身上，书灵被他看得有些发慌，这些话都是自己现编的，也不知道镜亦周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啊，怎么这样看着它。
虽然它总是压榨镜亦周的灵力，但是却是不想轻易得罪镜亦周的，毕竟像是镜亦周这种灵力纯粹而且还愿意跟它交换的妖，属实是少见了。
现在妖和神仙都逐渐淡忘了曾经的《红笺纸》，不记得它的辉煌，也不记得这些曾经感人肺腑的故事，这些故事随着时间的长流慢慢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同样消失的还有它。
这般说来，它怕是要比即将失去灵识的镜亦周还要可怜一点。
在书灵忐忑的心情下，镜亦周终于缓缓收回了目光，他淡淡地说道，“我相信我自己。”相信自己对于鱼渊的执念，那可是上千年的执念，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失忆就忘却的呢？
书灵立刻附和说道，“是啊，我也相信你，到时候等你出去了，估计之前失去的记忆也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