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的鄙夷阴沉都不存在。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我已开始入梦,之前那些不需要入梦的问题呢?不需要解决了吗?”
梁梦算是看出来了,在云梦堂,她就是个傻子,是个傀儡。
而真正的主人,是此刻端坐在椅中表情莫测的云叙尘。
听梁梦问,云叙尘坐在椅中的身形不动,只微微侧转过头,眼中弥漫着一层烟雾。
朦胧视线中,梁梦歪着头,笑的一脸天真慧黠。
“难道,这个也无可奉告?”
此刻的梁梦,全身都透着虚假。虚假的笑,虚假的动作,故作的温和。
而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云叙尘却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下子把梁梦打蒙了。
“以前的那些收取的时间太少,现在堂主可以入梦了,我们当然要捡着诊金高的任务来做。”
虚假换虚假。云叙尘的轻描淡写,让梁梦听的怒气横生。
从最大利益出发,这便是受万兽敬仰膜拜的云梦堂所不为人知的黑暗了。
次日,云梦堂。
梁梦端坐在正厅椅中,旁边是站立的笔直的传奇。
客人还未到,俩人却都似被定住了一般,一坐一立,身形皆不动分毫。
大狮子怔怔的看着门外走过的人群,脑中想到昨日在云念和云叙尘的一段对话。
那时梁梦早已离开云念。
“为何不澄清堂主对你的误解?”
彼时云叙尘正负手而立,微昂着头定定的看着墙上那幅无面女的画像。
传奇站在背后,幽幽的声音中含着几分委屈。
云叙尘半晌没回话,只那么一动不动的抬着头,温和的视线爱怜的描摹着画像中的女子。
很久过后,云叙尘才垂下视线,极深极沉的叹口气,声音平静的说道。
“这样也好。”
“不好!”传奇上前一步,声音高亢的反驳。如玉面容上带着几丝委屈。
“事实本不是那样,堂主,”
“事实是哪样?”
云叙尘忽的转身,面容冷峻的盯着传奇,传奇含着委屈的神情蓦地转为恭敬顺从。
“你我都清楚如此这般辛苦的瞒着她到底是为何。难道你想只为了这微不足道的所谓的委屈便对她直言相告。你可知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简直糊涂!”
“传奇知罪!”
单膝跪地,传奇拱手认罪。
“我不要你知罪,我要你小心行事。我们等待了多少年,做了多少的努力,才走到今日这步。”
“传奇明白。”
传奇垂着头,再次低沉的保证。
云叙尘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传奇,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他何尝不知道传奇的心思,可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上前一步,伸手扶着传奇的肩膀让他起身。
涌动着万千情绪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传奇,往事随即浮上心头,传奇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只一个眼神,云叙尘便完全明白传奇的心情。
叹息一声,抬手在传奇的肩膀轻轻抚慰的拍了拍。
“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我们身边,一切都不足为道。”
“是。”
残阳如血,将屋内两人的身影拉扯的很长很长。
“堂主。”
一声豪爽的女声听到耳里,梁梦和传奇回神,眼前站立着一位作男装打扮的英姿飒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