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留一丝余地，她也越来越不在乎防守，将最后的公冶行踩到脚下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出现了数道伤口，但这么多人，也只给她留下了几道伤口罢了。
元淮低头冷冷地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公冶行，赤红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动摇，冷声道：“我问你，认不认识墨清歌？”
公冶行咳了血出来，喘着气道：“华清掌门人，哪，哪有人会不认识？”
“我的意思是，你们有没有和她做过交易？”
“交易？”公冶行迟疑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元淮脚下用力，“去年十二月，长玉山庄之事，你真不知道？”
“长玉山庄？”公冶行捂住心脏处，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人让我们在那里杀一个人。”
“说详细点。”
公冶行咽了口唾液，指了指元淮手里的星陨。
元淮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地道：“若你说的是真的，我饶你一命。”
公冶行立刻点了点头，松了口气道：“那是主人安排的任务，有人要我们杀一个人，报酬便是那个人的金丹。天成，天成学院的人会将她带到约定的地方，我们只要动手就行。”
“天成学院的谁？”
“四个人，只要任意一个，带着一个四乘女子出现在那里，那就是我们的目标。”
“四个？”元淮本就淡漠的眼中闪过寒光，“是谁和你们做的交易？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公冶行道。
元淮将刀尖抵在他的肩膀处道：“我答应了让你活，可没说要让你完整地活下去。”
公冶行缩了缩身子，连忙道：“我，我有那四个人的画像！”
元淮轻轻笑了，冲着他招了招手，将星陨按在他心脏处道：“别耍花样。”
元淮拿到了那四张画像，也没有看，直接收了起来，然后又问道：“你们的老大，是什么人？收集金丹是为了做什么？”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盟主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元淮着实是打得有些头昏脑胀了，脑子里根本算不过来这么复杂的东西，毫无耐心地蹲下身在公冶行的手腕上按了一下，一如曾经对唐曦做的。
她做完之后不顾公冶行的哀嚎，顺着破碎的围墙离开了山庄。
白离站在不远处看着走向自己的人，不算太高的身影执着一柄红色的短刀，穿着红衫黑裙，身上尽是血液，分不出是她的还是其他人的，身后是无尽的尸骨和血液，仿佛是从地狱走来的鬼魅。
浴血而活的模样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是强弩之末，脆弱得仿佛在崖涧风口挣扎的蝴蝶，而现在的她，是战场上最锋利的那柄剑，是冲破乌云的鹰隼和阳光。
但那都是她。
“你身体怎么样？”元淮眼中的赤红色渐渐褪去，跑到白离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