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阿公阿婆也是你们能议论的。”曾瑞祥假意喝道。子晴和子禄偷着做了个鬼脸,这事肯定没完。
七月中旬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官差上门送信,子禄考中了秀才,虽然名次比较靠后,不过毕竟也过了这一关,仍是值得庆贺的。曾瑞祥让子禄去给老房送信,老爷子知道了,说要过来吃顿饭热闹热闹。
秋玉一开始不想过来,田氏不知为何,问了半天才知事情的原委,气呼呼地跑来质问曾瑞祥。曾瑞祥听了一开始也不分辨什么,只是吩咐子禄过去把他小姑请来。
“你到底想怎地,三个妹子你得罪了两,剩下一个唯一的大哥,也断了来往。你是不打算要这家人了,都嫌弃上了,你好过你自己的小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指不定哪天,连你爹娘也不要了?”见儿子没理他,田氏气呼呼地接着问。
曾瑞祥听了很是伤心,沈氏要开口说话,曾瑞祥摆了摆手,深呼一口气,说道:“娘,你这样讲,儿子真的很寒心,现在就好好给你摆摆这些年的事,我自问不曾亏待过谁。大哥那里,分家前就不说了,分家后我一直挑大梁养你们,大哥就掏了两年银子,后来见他困难,我主动提出一个人养父母,这都没什么;大嫂和玉梅同时生孩子,大嫂难产,把我请的稳婆扣住,也没什么;子雨顺产出来的早,要事事压着我们,连孩子过生日都要晚一天,也没什么;大嫂生子全,气得早产,也是我跑着去请的稳婆,也没什么;子萍出事,他撵出不管,生孩子什么的她婶娘还亲自跑去看顾,买这买那的,也没什么;可子荷没了,能怪到我们子雨身上吗?子雨和子喜两人同时出痘,我们自己还顾不过来,有谁问过一声?他家的孩子没了,算命的说要断交就断交,合着这些年的兄弟情谊还比不上算命的几句瞎扯。”
曾瑞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春玉那里我就不想说了,算计我不够,还要算计子晴,子晴没算计上,又算计上了康平,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伤。秋玉这次没帮她下田,是因为知道妹夫在家,拢共就两亩水田,一个人多做两天也就是了,我也不是常年干农活的,家里的田地以前不也是玉梅打理的?如今我自己心疼孩子,都花钱雇人做农活,我再带着孩子帮秋玉忙乎,别人不笑我发鬼癫?妹夫要不在家,秋玉一个人做不了,赶时间的话,旧年那样帮我也就帮了。娘,你心疼秋玉,我也心疼子禄他们几个。”
“那能一样吗?子禄他们是男孩子,从小摔打惯了,你妹妹从小娇贵着呢,哪能吃了这苦?”田氏辩道,气势倒是弱了些。
曾瑞祥见说了那么多,田氏还是没有听懂,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再娇贵能有玉梅小时候娇贵,咱家能有什么条件,玉梅小时候家里什么条件,既嫁了人,那就是她的命,什么样的命她都得认了,有能耐自己折腾去。我家晴儿现在还一天到晚地又是家里又是后山地忙活,我家晴儿不娇贵吗?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
田氏气的横了沈氏一眼,刚要再开口反驳,老爷子和秋玉带着孩子进来了,老爷子一进来就听见曾瑞祥说的话,想来田氏必定又来胡搅蛮缠了,这老婆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整个一油盐不进的东西,老爷子在心里哀叹了几句,说道:“老婆子,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你非要把儿子媳妇都折腾得心寒了你才罢休?”
秋玉听了赶忙说道:“娘,不怪二哥,那日的确是我想得不周,我回去后仔细寻思了二哥说的话,是我自己太懒了,木木他爹也骂了我一顿,说也不是做不了,又不着急。”说完又对沈氏说道:“二嫂,用我帮你干点什么吗?”
沈氏听了连摆手,说:“孩子还那么小,好好看着吧。我和晴儿就可以了。”说完就出了厅堂进了灶房。
子晴彼时和外婆何氏已经忙上了。子晴发现,每次看到阿婆过来,打过招呼,外婆就主动避开了,每次的争吵从不掺乎,最多在事后开解开解自己的女儿,所以外婆才能获得一大家子的尊重。
因为秋玉的主动认错,这顿秀才饭吃的还算圆满。至于回家后,秋玉和田氏的真正想法,子晴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