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初三那日,子福他们早早回来,是因为看到大毛他们都要留宿,争着占房间占床,子福不忍让夏玉太过操劳,加上又有马车,就带着自家人回来了,本来林康平看到大毛和桂英几个就不想呆了,看在夏玉的面上才吃了顿饭。
“这有什么,还值当你特特说一回,孩子们回来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打麻将才早早回家的。你二哥的学堂明日就要开学了,我也不得空,正要回娘家瞧瞧。你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再走。好好养养,我瞧着气色倒比往年强一些了。”沈氏说道。
“还不多亏了二嫂,那羊奶一直喝着,下了羊羔我养不过来给卖了,如今自己单住着,也省心多了,去年老院那四棵柑子树还让我卖了好几百文。旧年一年的药钱比往年也略省了些。你又给我捎了那些东西,倒替我省了好些。这一年下来头一回有点结余了。”夏玉说道。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夏玉走时,子晴让她给秋玉捎信,让小姑爹周云江次日下午过来栽树苗。
半个多月后,子福托文家捎来了一封信,一路很顺利,暂住在林康平那里,只是一到京城,就发现刘氏有喜了。
沈氏听了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念佛上香的,又打发子雨去给老房送信,下午曾瑞祥回家,又逼着立刻写了回信,嘱咐子福买一个丫头或婆子好生照顾刘氏。又说如果晚几天再走,就可以留在家里了好生照顾了。说完就忙着要找布料给孩子准备衣物鞋袜,打点婴儿的各色用品。
曾瑞祥见了妻子这样放不下,便说道:“当年你怀孩子生孩子时,我都没在你身边,你还要侍候爹娘,还要照顾孩子,不也都过来了吗?放心吧,他们总要学着长大的。”
沈氏听了瞋道:“那能一样吗?正因为我受够了做媳妇的苦,所以我才更要心疼我媳妇,不要让她跟我一样。不是你常教我的一句话,叫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才早早把他们分出去,趁着年轻,好好过几年甜蜜日子,等有了小孩,女人的心思大部分被孩子占了,哪里有什么精力去享受别的。”
“还不错,学了几天就会用了,没白费我一番心思,居然能想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令我刮目相看那,可惜,要早些时候教你,没准你也成才女了。”曾瑞祥笑道。
“那是自然,晴儿就随我。”沈氏笑道,夫妻两个又说了些笑话,沈氏方把预备给孩子做衣服的东西放下。
子禄的新房盖好了,家具才刚开始打,沈氏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照应,要找媒人去请陈家答应今年成亲请求,叫请期,又要找人推算吉日,又要预备聘礼,又要买首饰衣料,好在有子福在前面摆着,倒也不用再费神琢磨了,依例再来一样的就行。
子晴见沈氏如此忙碌,只好把灶房的活接过来了,后山就交给子雨了。橙园那边有小姑爹日日跑一趟,子晴白天忙着绣屏风,晚上忙着做针线。旧年年底,林康平回来的时候带了两匹素白的丝绸和细棉布,是用来做内衣的,子晴的胸部有些发育了,很不习惯用那个所谓的抹胸,裹了一圈又一圈,很不利于长大成型。所以子晴偷偷做了几个文胸,上面还绣了点海棠花,又不敢穿出来,怕沈氏责难,想留着成亲以后穿。子晴把两人成亲需要的内衣都慢慢先做着,长袖的短袖的,还有洗澡用的大浴袍以及冬天的棉家居服,每件衣服都花了点心思,绣了花。
二月底的时候,子福又有来信,说自己考上了国子监,并在国子监附近买了一个二进的小院,花了五百多两银子,买了一家人,男的看院子,女的照料家务,又在附近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兑了一个书店,一年的租金有一百两,够日常花销了。
沈氏听了自是欢喜,说总算安顿好了,她可以一心操持子禄的婚事了。陈家同意了成亲的要求,因为陈家女儿今年十六了,日子就定在腊月十六,要可着子禄的假期,也要可着子福的假期,一合计,婚期也只能是腊月或正月了。
子晴这才知道,原来大哥去京城是为了考国子监,每年年初,都有各地学子,主要是落第的举人,进京考国子监,在国子监学几年,考进士的成功率自然就大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