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为朱由检感伤的时候,响起了叩门声,“千岁爷?小的王承恩,可否容许小的进来打扰千岁一下?”
靠~这个死人妖,出去时还说不让人来打扰我,现在他自个儿先来打扰了。哎,躲也不能躲,我深呼吸一下道:“请进吧。”
我一向都是有礼貌的人了,虽不喜欢阉人,可还是挺有礼貌的吧?屋外的王承恩可不习惯他的主子这么客气,惶惶恐恐的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个白胡子老头,我一看就猜到了是个名老中医。切~还真以为我哪里不对劲呢。我也不搭理他们,自顾着看书,抓紧一切时间勤奋学习嘛。
“千岁,这位是太医院有名的神医,今儿个先生他没事正好到府上借点事物,我也就正好请他来给千岁您号号脉......”王承恩也不明说担心自己主子的身体有什么不妥,把话说得恰到好处,却没想到眼前这位主脾气异样的随和,早不是从前那位聪明偏激的小王爷了。
“哦,看病就免了吧。王...王......老王啊,你一个人留下来,我有点心事,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办办?”我放下书,对着那位名老中医做了个“我安了”的表情,一面扭头对王承恩说道,倒是在怎么称呼他的问题上犯了难,一来我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是中国南方人,叫人公公是叫长辈的意思,我可不想叫这个死人妖“公公”呢,直接叫他大名我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大我太多,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五岁以上,所以只好来了句老王。
却只见这老王身子一震,象是被吓了一大跳似的,手足失措的将那个名老中医送出门,转身回来将门给别了,接着又紧张兮兮的把耳朵贴在大门上听了一会,才转身过来一头跪在地上抽噎起来:“千岁啊,怎的一夜起来,您虽看着精神十足,说话做事却象变了个人般?您别吓老奴好吗?您要出了什么事,我可......”可半天没可出什么来。
我心里恼火,这能怪我吗?我还不是莫名其妙被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啥都不懂!看他一把年纪跪在地上,情意倒是真切,想到整个大明就这老头对崇祯是真正的忠诚,也有点感动。我只好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你先起来,我可不习惯...哦,不,我是有原因的,你起来听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老头可能也属于很少得到温暖的家伙吧,虽止住了掉眼泪,却明显的更加局促了,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我也不想他再为难,放开他那细皮嫩肉的手,背负着手转身踱到窗边,理了理思路,问道:“西山有申懿王的坟葬吗?”
王承恩一震,“回千岁爷,有。”
“刘娘娘的墓在申懿王的坟旁吧?”我刻意的放轻声音,王承恩马上意识到他主人家的重视程度。
“回千岁爷的话,刘娘娘的墓正在申懿王的墓旁。”王承恩也用很小的声音回道。
看到王承恩庄重的样子,我满意的点点头,“昨儿个夜里说实话我没睡好,娘娘她老人家托梦于我,很是责备了我一通,说我性格多疑、武断,甚至刚愎自用。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趋利避祸,韬晦藏拙,深居简出的,把性子给憋坏了。需要一点点改变,至少在老王你面前,我不想再苦苦的做什么劳什子千岁了,整天板着张脸也没意思。后来更想起娘娘她老人家为人忠厚贤惠,恪守妇道。所受的不公待遇,毫不辩解。真是让我感慨啊。你呢,也别老担心我身子上有什么不对了,要说真有什么,也就是思念刘娘娘所致...”我故意慢慢将话打住,说多了,我一来不知道说些什么,二来更怕说错了话,而且看样子,这些话也够王承恩消化的了。什么改变啊,什么感慨啊,我自己都还有点乱七八糟呢。
王承恩一边仔细的听着,一边连连点头,自己主子本就还是个少年,性格上有什么变化并不稀奇,关键在于主子看来是想老妈了。“千岁放心,明儿一早我就吩咐人多准备祭品,去西山祭刘娘娘。只是千岁您自己...?”
“哦~我不去了,等你们明天上了祭品,我改天偷着再去看她老人家。”我现在连这间屋子都不敢出,更别说出府了。
王承恩却以为这位聪明干练的千岁仍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点头答应了。
说了这会话,我想到可不能老憋在这间屋子里啊,可是一出了门,我立刻分不清东南西北,那又怎么办呢?恩~不如把这老头再拉着说说话,边走边说!
我装出解决了心头大事一般,打开了门,王承恩见我并没有叫他退下,也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只得跟在我身后。门一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座真正的中式庄园,正前方一座巍峨的大殿,不用说就是这座庄园的会客厅啊,两边一些矮房子,很对称,只不过是什么用途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在出门前就想好了办法。
“老王啊,今儿个心情舒畅,不如你陪我四处走走?”说话间,我将王承恩让到身前,我在这老头身子的侧后方,亦步亦趋的慢慢逛起园子来,半天说着闲话的工夫,我也就大致摸清了这王府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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