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等军校师生已经发现了变故,一窝蜂的跑来,围了个水泄不通,我虽惊,但是没失去理智,大叫孙承宗道:“孙承宗!立刻封锁军校,对外就说军校正在操演......”
抓住我的那人笑道:“不错嘛,虽惊而不乱,还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只是可惜为何如此刻薄无良呢?”
我心中有气,本来嘛,自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哪怕魏忠贤那样的气焰嚣张的都没让我如此狼狈,当下我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一众刺客围着我这个人质走进了操场,士兵锦衣卫们远远的站着不敢乱动,只是把个军校围得严严实实,连只鸟也飞不出去。抓住我的那人显然是这些刺客的头领,一众刺客都把脸转向他,看他安排。
那蒙面人道:“万岁爷,我等草民在这北京城可守了您两个多月啊。今日特地来讨个说法。”
我冷笑道:“说法?我登基之后特地申明,普通百姓如有天大事需要见朕的,可以报名后安排,你只要一个说法的话,为何不走正规程序?为何要胁持朕?怕不是一个说法那么简单吧?”
刺客中一个比较年轻的人也是冷笑道:“你那一套就别拿来糊弄人了吧!”接着他也不理我,转头又对着那领头说道:“窦大侠,不是说好了你一出手就宰了这狗皇帝吗?你看现在可好,怎么着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我听得真切,心道,姓窦啊?哈哈,我只要得脱大难,把你满门抄斩,全家点天灯!当然是在心里想想。那姓窦的也不去理会,继续和我说道:“万岁爷,国家以忠孝治天下,以道德服人心,而如今你拘亲族、兴厂卫、还尽收天下王爷的嫔妃于后宫,如此荒淫,难道就不怕群情激奋?落入今天一般境地吗?”
听了这话,我笑了起来,他给我罗织的罪名前两条还能说一说,后面的一听就是编造的,而且还是那些被我触动利益的王爷们编造的。“窦先生请了。你给朕说的这些罪名都是王爷们告诉你的吧?”也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说道:“你给朕罗织的罪名太也荒唐!......”我刚想义正词严一番,一阵马蹄声响,士兵们分开两边,王承恩等重臣都到了。
王承恩见我被抓着手坐在蒙面人中间就急了,连忙跪着过来道:“各位大侠千万小心啊,这位可是我大明朝的真龙天子!你等怎敢如此大胆?!”刺客们正要阻拦,那窦大侠将手一摆道:“区区一个太监,不用理会!”
王承恩来到我身边,掏出一张绢巾给我拂一下脸道:“万岁,老奴罪该万死,让您受惊了。”
我笑道:“不碍事,正好你来了,你给这些个侠客说说我宫里登基前和现在一天的开支。”
王承恩虽疑惑,但是也照办道:“万岁登基前,紫禁城内有宫女九千,现在是一百一十人;宦官十万,现在是三百人;开支从前是一万两白银,现在是三十五两。”
然后我对那姓窦的说道:“你听见了?够荒淫的吧?”
姓窦的窘了一下,道:“那么你尽拘亲族又怎么说?实话说吧,老夫我家世受皇恩,誓言要尽力保护朱家血脉平安,却没想到你如今却把自己大小亲族全都废黜,关的关,杀的杀!有违孝义!”
我哈哈笑了两声道:“窦先生对皇家忠心耿耿,确实难得。可惜是个愚忠!你知道朕从洛阳福王府上抄出多少银子?嘿嘿,你不知道朕告诉你,三千二百万两!开封城中的周王朱恭枵,你猜多少?一千四百万两;襄王府,九百万两!这些还不包括他们家中的财宝和占老百姓的土地!现如今天下大旱,百姓水深火热,朕前后下旨拨内库银四千万两救灾,这些王爷千岁可曾出过一分一毫?这都还不算,更可鄙的是他们还在自己封地内任意的加赋税,练私兵。如果任他们这样胡闹下去,怕是一个王爷你也救不了。这天下都要换个姓了!哼!就连青州第六代衡王,都占了八百顷上好田地,你说,这些王爷吃的难道不是百姓血肉吗?为了他们区区一人裹腹,要让全天下百姓受难吗?”当我提到青州衡王的时候,老家伙毫无心计的看了其中一个蒙面人一眼,那蒙面人心虚的缩了一下头,我顿时留心上这人。
刚说完,群臣那边跑出一人,“扑”的跪在地上道:“万岁您受惊了。”然后也不等我说话,转头向窦老头磕了一个头道:“前辈!小子乃是白长卿,前辈是否还记得?”
哦,这就是白长卿所说的高人啊。我也不和白长卿说话,看他怎么做。窦老头听了我刚才说的话,想得半晌才缓缓对白长卿说道:“老夫当然记得你。多年未见,没把老夫教你的东西忘记吧?”说着话,他拉下了自己的蒙脸布,我抬眼看去,阳光照在老翁脸上,脸色红润,满头白了,颏下三缕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看来武侠小说中的高人都还不是乱编出来的呢。
“前辈教小子的小子一刻也不敢忘记,时常加以练习。小子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放了万岁。”白长卿恭谨的说道。
“你也来求我放了皇帝?你现在做的什么官啊?有没有记得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窦老头道。
“前辈所教的,无论是功夫还是做人,小子都不敢忘却。当今天子仁心爱民,勤政律己,乃是难得的圣明之主,所以小子恳请前辈为天下苍生为念,快快放了万岁。”
窦老头早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做错了,但是又生怕上当受骗,犹豫不决,我看这些个蒙面人情绪也有点激动起来,有的对我咬牙切齿,有的彷徨不定,大多都是焦灼不安,便开口道:“今日之人,我一概不加追究,”说着,刚才那个缩头缩脑的家伙正好看向我,我一笑接着道:“就连你,衡王朱常庶,朕也赦了。但是要贬为庶人!”
衡王朱常庶大惊,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怎么会一下叫破了他的身份,只觉得手脚冰冷,四肢无力,他本就从小锦衣玉食,凭着一股冲动参与了此事,自被围困后就一直焦头烂额的,当下软软的跪了下来,道:“罪臣...罪臣......领旨。”
他一跪,身边的林四娘也跪了下来,其他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所措。窦老头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望万岁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要追究这一群人的滔天大罪,有什么就找老夫吧!”说着他也放开了我的手,跪在地上。兵器落地的声音“叮叮噹噹”,刺客们束手就擒。
我甩着被老家伙捏得发痛的腕子,对如狼似虎冲上来的锦衣卫们叫道:“不要绑了,就留这老头和朕谈谈好了。其他人都赦免了,放走放走。哦,对了,衡王朱常庶,你不能再回王府,朕要抄你的家。一会儿到王承恩那里取三百两银子,以后就是庶人了。”庶人,和他名字倒挺陪,我想着,大难得脱,我也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