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倌,您里面请,里面请.小店吃喝一应俱全,请问你想吃点什么?”用肩上的抹布抹了一下桌子,一连媚笑的说.
“有什么拿手的好菜没有?上几样吧,再上一壶酒.”将手中的长剑顺势一放,然后对店小二说,同时赏了锭银子.
“好勒,客倌,您老请稍等,酒菜马上上来.”小二眼睛一亮,笑的更媚.
这是一段经典的酒楼用餐的对白,一般说两句话的店小二基本上都是满脸媚笑,兼狗眼看人低,只认的衣服不认人,而来吃饭用餐的多时主角一类的家伙.不过这回你要是这么想你就错了,因为我就是那个店小二.
师傅走了没多久,我就又恢复到了从前那种脚踏四方地,嘴吃八面食的日子了.因为师傅留给我剩下的银子用完了.两个铜板就一个大馒头,二十两另六,全部买的话也就几百个,能吃上两个月,且嘴里淡出个鸟来。尽管我这样的节省,而两个月一过,我也就不得不出去乞讨了.
这两三个月我并没有闲着,可能是老头子的死给了我一份动力吧,我刻苦发奋的连起功来.
可是学武功并不是一促而就的,要不然某些人练了一辈子也只停留在三流角色的阶段呢.而靠那种吃上一颗就能够长一甲子内力的千年灵芝,万年朱果和人参什么的更是不可能,要真有那玩意,我个人保守的估计,什么长白山还有天山之类的地方可能已经被学找的人踏平了.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些东西都是长在那种超级隐秘的地方,寻常人不可遇的,但你当人家采参帮和长白剑派的人是干假的啊.只要你长在山上,就是在隐秘的地方他们也要把你给挖出来.一甲子的功力啊,苦练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再说拉,高手也不想做.
当然两个月的苦练倒也颇有成果,而且居然长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的了,力气也变的大了许多.尽管如此,离我心中的目标还不知差了多远,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超越前辈的实力啊.不过我相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我照这个样子努力下去的话,将来我一定会有机会的.
哎,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最让我郁闷的是,原本我以为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去乞讨,且餐餐吃肉的想法泡汤了.虽然一两条狗我是不在话下,但还没等我把那狗给解决,大门一开,狗的主人就从里面拎着大棒出来了,将我一顿好赶.
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去野外打个兔子吃吃野味,或者到河里捞几条鱼烤烤什么的.只是兔子不好抓啊,一天下来也没不见得有一只.再说我要是能抓的到的话,那些猎户一整天打猎下来也就勉强够温饱呢,有的时候还要砍个柴火的补贴.抓鱼也不用说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江南水乡差不多都是靠打渔度日的,一没地方二没工具的,自然也轮不上我.
没办法,我只好重操贱业了,干起了老本行,毕竟那么多年我就是靠这个过来的不是,也没见得饿死,活的好好的.
就这样,我一路乞讨到了杭州.
前辈王动的事迹我现在算是耳熟能详拉.因为师傅说他是我魔门的偶像,所以硬是让我把他的生平事迹背了个熟,以供日后参考之用.他就是这么成功的.这也是我之所以来杭州的原因拉,前辈就是在这里普入江湖的,并有幸结识了一对漂亮美丽的双胞姐妹花.为了以慰师傅的在天之灵,我也打算在这里踏入江湖,有前人的经验在这里总是好一点吧.说不定,到时候我的运气更好,碰到了三胞姐妹花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杭州自古以来就是繁华之地,也算是给我又长了长见识吧.长街之上拥挤的人流,道路两旁各种叫卖的吆喝声,好不热闹,最重要的是一个个面红耳润的,日子怕是过的挺舒坦的吧,看,每个人都是腰囊鼓鼓的,只要我把碗伸过去,怎么的也得扔几个铜板吧,不然说不过去呀.呜,这个肥头大耳的,一定是个有钱的主,这个几个,那个几个,没一会功夫的我碗里就要装满了,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看来杭州这一趟我是来对了.
不过没多久,我就推翻了心里的想法.因为我当我掏出放在怀里的那个缺了一个角的小破碗正对着一个目标走去,正准备实施我的赚钱大计的时候,可还没等我开口,旁边就冲出一个乞丐来.
“小子,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讨到这里来了.”,身后背着两个麻袋的乞丐一把抓住我的后背衣领说,“入帮了没有?后面怎么不背麻袋?”
谁,谁抓你大爷,不知道我是练过武的吗?!我转过头来一脸的不爽。骂声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我看到一座山横在我的面前,彪汉的身材起码有我两个人高,破破烂烂的衣服遮不住黑黝黝的肌肉,不是吧,这么壮,还-是-乞丐么,我怀疑的想。我硬生生的将卡在喉咙里的话给咽下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练过武是不错,但也不过几个月啊,更何况,我眼角瞄了瞄,旁边不远处的墙根底下还蹲着好几个同样背着一个或两个麻袋的乞丐呢,不用猜也知道是一伙的。
我几年的乞讨的生涯中也有过遇到同样的情况,就是我在不知不觉中进到了别人的地盘拉,有一句叫什么来着的,对,无规矩不成方圆,同样既然有了规矩,就应该执行的人,于是江湖上就有了大大小小的帮派。大明幅远辽阔,人口千千万,乞丐也不在少数。除了个别的地方的乞丐小团体之外,好象其余天底下的乞丐都归在一个叫丐帮的门下,看他们身后背的麻袋,我就知道是丐帮的拉,只有丐帮的人才这样的打扮,而且麻袋的多少决定着身份的高低。
还好,对付这样的场面我还是有些经验的。因此我马上就做出一脸不解的神色,看者那个抓住我的乞丐说,“这位大叔请问你叫我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还要去舀碗水喝,渴死了。”同时我做出一个口渴的动作。这招是我经历了几次颇为惨痛的经验之后才总结出来的,百用百灵。
可是,大城市里的人不愧是大城市的人,奸都要奸上三分。那个乞丐虽然放开了我,但严重的怀疑之色并未尽去,盯着我的衣服瞧个不停,看,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露点装啊,着叫前卫……,“厄,大叔,问你一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瘦瘦的大叔从这里经过啊,他刚才说和我玩换衣服的游戏,现在我要回家了,要找他把我的衣服换回来。”切,饶你奸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乞丐眼中的疑色尽消。
出师未捷身先死,不但发财的计划泡汤了,而且我还要为三餐担心起来。整个杭州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以看见身背麻袋的乞丐。权衡再三,我实在不想因为捞过界而被人打死,所以怀中的那个破碗我在也没敢掏出来。
我忍,忍,我再忍,我一直忍着,肚子早就唱起歌了,尽管我现在的肚子鼓鼓胀胀的。拿起碗,我又舀了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但唱歌的声音仍是响个不绝。我的眼睛漫漫的模糊起来,蒙蒙隆隆的,我的眼前好象出现了一个大烧饼。
走向后堂,进了酒楼的厨房,我向正在配菜的二呆说二楼的四号桌点的菜名,就又回到门口继续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