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地上坐那么久,肯定寒气入体。
聂倾倾像是什么都不听不见一样,神情怔怔。
荣寒城无奈,在床旁边坐下,注视着她。
片刻,聂倾倾神色有些许好转,她转身,一把抓住荣寒城手,“荣寒城,你能派人跟着闹闹吗?保护她安全。”
这么晚了,闹闹一个女孩子,拖着行李箱在外面走很危险。
既然荣寒城能派人保护自己,就一定有能力派人保护好闹闹。
尽管现在闹闹对她误解很深,但在聂倾倾心里,她们依旧是朋友。
见她这副样子,荣寒城很心疼,大掌划过她垂下的头发,语气温柔:“倾倾,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陈禹送她离开。”
听见荣寒城已经派陈禹跟着行闹闹,聂倾倾算是暂时放下心。
陈禹虽然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办事能力方面还是很让人放心。
“倾倾,把这杯热水喝了。”荣寒城趁机递上被子,水在透明玻璃杯壁结出细小水泡,随荣寒城动作移动位置。
聂倾倾接过水杯,手霎时传来一股失力感,要不是荣寒城眼疾手快扶住杯子,那杯水肯定整个倒聂倾倾身上。
“我拿着,你喝。”荣寒城亲自拿着杯子,递到聂倾倾唇边,他动作很轻,也很慢,极富耐心。
聂倾倾喝了差不多半杯,在荣寒城还想喂她的时候摇头,“不想喝了。”
她没有睡前喝水的习惯,喝这半杯已经算是极限。
荣寒城放下杯子,扶住她头,将她整个人放平在床上,又替她捏好被角,“乖,早点睡。”
聂倾倾手伸出被子,攥住荣寒城袖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倾倾?”荣寒城声音温和,没有丝毫不耐。
恐怕只有对聂倾倾的时候他才有这么好的耐心。
“你能不能···今晚留下来陪我?”聂倾倾声音很小,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乞求和不确定。
别看她平时一副强大理智模样,但其实真正的她,怯弱、没安全感。
十岁背井离乡,独自一人到县城上学,幸好认识行昭和行闹闹,三人结伴同行,一路下来就是十六年。
十六年的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
以前的聂倾倾强大理智,是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背后都会有行昭和行闹闹这个强有力支撑,但是现在,她因为行昭对她的想法慢慢疏远行昭,现在行闹闹又毫不留情离开。
聂倾倾仿佛又回到十岁,回到那个只有她一个人住的黑暗小单间。
看见她这副样子,荣寒城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从枫林山庄遇见她开始,荣寒城就派人调查了聂倾倾这些年资料,知道她十岁就一个人背井离乡去县城上学。
年纪那么小就要一个人离开亲人和家乡,荣寒城几乎可以想象十岁的聂倾倾有多没安全感。
从那刻开始,荣寒城就发誓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
可惜她还是受了很多伤···
大掌掠过她脸庞,在床边沙发坐下,“好,我就在这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