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比较偏,还没什么村庄,都是树。这个天气,刚下雪,村里头的百姓一般是不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也不大可能从这么远的地方而来。”张立明说。
有些事情还得仔细斟酌,周子云也觉得有些值得令人怀疑的地方。
“派警卫排两个士兵,去盯下那三人,有异样动静马上报告。”周子云吩咐说。
他们还在商量着关于脚印的事情,诸多疑点使人不惊觉得碜心得慌。
跑去监察的警卫兵急忙迈进了屋内:“团长,那三个人不在屋子里,也没在其他部队里,不知道去哪了。”
“警卫排保护好团长安全,我去侦察下。”
秦木冲出去,他进了三个人所在的屋子里。没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屋里东西连杯子都没碰过。他一时间对三人的疑问又提升不少,马上跑回自己的屋里拿枪防备。
进屋时,却发现放在屋内的狙击枪不知去了何处。加上三人无故的不知所踪,秦木现在断定,他们是奸细,大大的奸细。
团里立即紧张起来,四处在找寻三人的下落。最后在一处百姓屋角后边,拦住了三人,他们被带到团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说!”秦木凶狠狠喝斥道。
敢偷走秦木的枪,他们还是第一人。没狙击枪,就像少把射击的利器。从他们身上也没搜出任何武器,更不可能有枪支。
三人叫苦道:“长官饶命,我们只是一时尿急,人生地不熟,不好意思打扰团里。自己跑出来打茅房,结果到处走,才让大伙着急,都是我们不对。”
叫苦求同情的戏演得也是够差的,张立明披上件大棉服,三人跪在屋外。看着他们一脸油腔滑调的模样,他问着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说不要紧,我现在也懒得问。就问你们一句,枪弄去哪了?”
八路问话已经相当直接明了,三人也听得出意思,仍强装不知,满是委屈的哭腔声说:“长官,你们是八路,到处都是枪。我们根本没有动你们的枪呀,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枪。从隔壁村落难过来,不求冻死,只求有个安稳的归宿吃口饭睡个觉也足矣,我们是大好人呀。”
秦木呸一口:“敢在我面前装什么孙子,隔壁村来的?你们从隔壁陈桥村还是李家苑来的?”
被这么一问,其中一人立马抢句话,自信答道:“李家苑,从李家苑那里过来的。”其余二人也跟着连连点头。
赵救国不经失笑:“看来真是不打不成招。隔壁就没这两村名,想骗我们,也不看看是哪支部队,随便支个招就把你仨给唬住,还不从实招来。”
被秦木摆下一道,三人失语,但是仍旧不愿承认所谓的事实。从他们表情上还是有紧张的神色,不敢正眼视人。
“难道你们还不肯招,要我们动手吗?”周子云再喝斥声。
“八路团长,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我们确实不是从隔壁村来的,半路肚子饿,偷了别人家的东西,一路撑过来。怕你们说我们手脚不干净,这才隐瞒事实。说实话,我们特别愿意参军,其他真没别的。”
秦木忍不住踹了一脚过去,把一人踹翻在地上,疼得直捂胸。“要是再不老实交待把我的枪藏在哪了,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的。惹火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后果。”
即使这样做,三人宁死也不再说什么。团里的警卫排和炊事班及其他团内能动的战士在村里头搜索起来。什么角落草丛,甚至是屋角或是石头下,找个遍,仍没发现任何行踪。
现在的秦木把好不容易从鬼子那里缴获来的狙击枪视如珍宝,被三个奸细给藏起来,藏得倒是挺严实,气得他想直接把三人三拳打死。考虑到未找到武器,他咬咬牙还是忍下来。
他从团长那里要来驳壳,打开保险就瞄准三人的脑袋。他们低着头,怎么威逼也不肯再说什么,装无辜的策略一直没有改变。
抓起来先一人扇一巴掌,用绳子捆起来,脱光上衣在外头乘凉。雪花渐渐盖住他们温热的后背,勉强还能撑一会,现在已是抖得厉害,牙齿都在打架。
团长把火盆放在脚前,烘着盆火,吸着烟,静静地盯着三个人在跟寒冷斗争。战士们时不时往盆里加些炭,也跟着烘烘手。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火盆烧得有些旺呀,我暖得有些不行,也不知道那三人现在是什么滋味。”他抖下烟灰,“老子就不信,看是他们嘴硬,还是严寒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