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们很是慌张,傅兴起担心着自己的夫人,没有害怕,只是担忧她的安危。他走到厅堂时,点上了灯,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下,是自己府里的仆人还有在地毯上的管家。
仆人们已经被捅死,冰冷的尸体没有一丝生还的气息。傅兴起赶忙上去检查管家的生命迹象,他还有脉搏,微弱得不像是个活人,仍有心脏的跳动,还有温存的些许体温。他也被捅中,不过并不致命,只是血流得有些多。
被摇晃醒来的管家,看着老爷回来,也安下心。士兵们忙着倒了杯水,给他补充下水份。
“到底怎么回事?”看着一片狼藉被弄乱的厅堂还有死去的仆人,傅兴起有许多疑问。
受伤的管家弱声回答道:“老爷,都是崎田少佐干得,都是他一人所为。快去看看夫人---”
傅兴起紧张着把管家托付给士兵,马上先对他进行伤口处理,自己赶着往卧房跑去。他抓着驳壳枪的手有些抖,提着灯笼,照着前去的路,看见走廊上堆着都是仆人们的尸体,他都快哭出来。本是没有灯光之下,更显得有种被人遗弃的废院之象。
他的卧房之中也是没人灯光,房门关着的,傅兴起站在门前,听不见什么动静。他对于里头发生什么状况,一时间有一大堆似有似无的幻想和残酷的猜测。
他先是看到了房门外,在院子当中的丫环。他没有先去开门,而是去看了丫环的情况。她衣裳不整地躺着冰冷的地面上,似乎摇醒她。真的醒来了!
“老爷--”她的声音像管家那样虚弱。
“夫人在哪里?鬼子干了什么事?”傅兴起不愿走进那个卧房里,他希望自己的夫人可以逃过此难。
丫环哭了,她的泪水还是跟她的身体一样虚弱不堪。傅兴起脱下他的棉大衣,把她包裹起来。“快说呀,我的夫人有没发生什么事?”
丫环哽咽道:“鬼子闯了进来,管家让我带夫人从后门先逃走。没想到还是被鬼子抓住了,崎田把夫人带进房间里头,我在外面被其他鬼子士兵侮辱了。”
哽咽着,丫环激动地说完,也昏晕过去。傅兴起从她的衣裳情况下也猜测出什么,默默地把丫环放到地上,身体不太稳地推开了卧房的门。
颤颤抖抖点亮了卧房的蜡烛和灯光,他合上房门,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可当看见自己的夫人如丫环那般衣裳凌乱地躺在床头时,傅兴起还是抑不住地大嚎起来。
“崎田我草你祖宗的,我要你下地狱。鬼子们都不得好死!”
在那张床上,他的夫人甚至连活着都没见到自己的老爷。崎田杀了她灭口,床上还有血迹,胸口前被子弹打中,瞪着大眼睛。
傅兴起合上了夫人的双眼,把头埋在被子里头,掩被痛哭起来。屋里一阵东西破碎和被砸乱的声音。所有的桌椅和茶具都被掀翻,疯狂的傅兴起发泄着怨气。崎田得寸进尺一次次找他麻烦,现在触犯了他的底线,连他的夫人也不放过。要不是管家和丫环还活着,否则死无对证,他连仇都不知道要怎么报。
厅堂内的伪军马上出去找帮手,分头行动。他们叫来了医生,军营中的其他士兵也赶过来保护长官。
看着如日中天,曾经辉煌一时的傅家,如今连个点灯的人都没有。士兵们挂上灯笼,点亮灯火,照亮着傅兴起府里的一切。医生对管家进行现场急救,清理了伤口,天气冷,还好有地毯的温度保持住了他的体温,否则在流过血的,以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休克死去。
伪军们带队向傅长官的卧房搜索过去,推开房门时,傅兴起已经趴在床上,不醒人世。
睁开眼睛的傅兴起看到自己躺在另一房间里的床上,医生正在帮他看身体。
“傅老爷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晕倒过去。多多静养便可。”医生写下一副中药也就离开。
伤心欲绝的傅兴起看着自己的手下们站在屋外,此时他觉得除了这些士兵,他再也找不到其它可以帮到他的亲人。重新披上外套,傅兴起又回到夫人死去的卧房当中,尸体已经补掩上白布,正安静地躺于地上。府里十多名仆人无一幸免,只剩下管家和丫环死里逃生,现在还晕迷当中。
士兵们默默地不说话,死象太惨了。看着长官精神萎靡,伪军们一点也提不起劲头来。
傅兴起走到夫人的身旁,跪在地上。伪军们看着悲凉的一幕,摘下了帽子,以军礼向死去的傅长官夫人致敬。
“我傅兴起对天发誓,定要杀死崎田,为我的夫人和全府上下报仇,哪怕是我死!”他举起驳壳枪对天放了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