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凡成大事者,当喜怒不形于色。
如果古人总结得对,陈曦显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用东北人的话说,他太挂相了,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表现出来。
现在就是如此,看着谢天宇那张油光铮亮的大脸,忽然觉得自己真没必要来,既然他说什么都不知道,那索性我就全担下来呗,所谓他可以不仁,但老子不能不义啊!
一转念之际,谢天宇已经走了过来,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笑了下,为了不让目光流露出自己的厌恶之情,故意往四下看了看道:“这地方确实不赖,租金多少啊?”
谢天宇亲热的搂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啥租金啊,杨老大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钱,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让我给守着这个地方罢了。走,上楼再说。”说完,扯着他便往楼上走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并没有韩莉的影子,他微微愣了下,有心问几句,可还没等张口,谢天宇已经把房门关了,然后走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大侄子,是不是有杨老大的消息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打算问问你呢。”
谢天宇叹了口气,给他递上一根烟,苦笑着道:“我上哪里知道去,杨老大和高老虎的案子都是省里抓的,安川这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再说,这个时候谁敢打听啊,市里的头头儿都被弄进去好几个了,现在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给自己惹麻烦。”
他笑着道:“该有麻烦的,躲也躲不掉,没有麻烦的,惹也惹不来嘛。”
谢天宇却摇了摇头:“理儿是这个理儿,可你说,杨琴和杨少刚能有啥事,不也都跑去澳大利亚吗,昨天大家还议论这个事儿呢,他们说叫......叫什么来着。”
“什么?”他歪着头问道。
谢天宇做抓耳挠腮状:“大概意思就是,鸟窝都让人家给掏了,那蛋还不得摔稀碎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接了一句。
“对!就他娘的这么说的,要说读书人牛逼呢,这话说得多贴切啊,裤裆都着火了,蛋还不得给烤糊了呀。”谢天宇很认真的说道:“现在的局面就是,不管有事没事,大家谁也不敢靠前,这时候火星子乱串啊,万一把自己裤裆燎了咋整,谁的蛋蛋也不抗烧啊。”
谢天宇的比喻,总是让他无话可说,无奈的笑了下,随即直接把话题转到了秋哥身上。
“三大爷,我可听到点不好的消息。”他缓缓的道。
谢天宇连忙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啥不好的消息?”
“秋哥死了,尸体被找到了。”说完,他死死的盯着谢天宇油腻腻的大脸,略微停顿了下,这才继续道:“这可不是个好事呀。”
谢天宇的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几圈,不解的道:“这有啥的,跟咱们也没啥关系啊?秋哥又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