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丫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此刻正盯着桌上那盘晶莹饱满的紫色葡萄,托腮苦恼着,心思早就飞了,飞到船头去了。
幸而三楼没什么人,婉月就在那里一直跪着,也无人打扰。现在夜色正凉,再加上海风,自己在房里都还得添件披风,更别说船头了。婉月那胆小的性子,何时变得这样刚烈了?
小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悄悄开门去看看她,万一受凉晕倒,没人发现怎么办?
将门推开一个缝儿,探出半张脸,婉月还毅然跪在船头,腰杆挺直,看来她是铁定了心的。
那碧绿色纱衣在海风的肆意拉扯下,宛若疾风中的杨柳,随风而扬,但却屹立不倒。
这时,旁边房间有了动静,小丫迅速将房门关上,免得被人发现。
白陌染走出房间,自从今日小丫告诉他避免晕船的方法之后,他便好了许多,现在能在船上来去自如了。
走过小丫门前,他勾唇一笑,这个傻女人,明明就很在乎,还要拒人以千里之外,瞧婉月那丫头也是一根筋的,果真是物以类聚!不如······
小丫听着房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听着这奇怪的脚步声,小丫便知道,那人是白陌染,因为小丫午后曾跟白陌染说了如何避免晕船的走路姿势,就是随着船的晃动而晃动身子。
当小丫再次开门探出头去,看见白陌染左摇右摆的扭着腰,朝船头走去,差点有没忍住要笑喷出来。
这姿势,堪比狐狸精附体,用妖娆妩媚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白天,他照着这步子在船上走路,没把辰逸给憋坏,因为辰逸想笑,但又不敢笑,等白陌染走远之后,俩人抱头狂笑一番,才算过瘾。
辰逸以前哪敢如此放肆,完全是因为跟小丫待一起的日子久了,近朱者赤了!
只见白陌染对着婉月说了些什么,便又迈着妖娆的步子回来了。
白陌染进了房间,刚把房门一关,小丫再次偷看的时候,婉月已经倒在甲板上,不省人事。
风“嗖嗖”的刮过小丫脸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船下的水声也格外响亮。
小丫心里纳闷着:这白陌染刚跟她说了什么,她就晕倒了,这不会是故意装的吧?
一定是装的!
多半是装的······
可万一······
算了,不管了,去看看!
小丫跑过去,抱起她的那一刻,被惊到了,全身好似冰块,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冷风依然“嗖嗖”的从耳边刮过,婉月是真的昏迷了。
这个傻瓜!
将披风取下来,围在她身上,将她扶回了房间里。
昏迷中,躺在小丫的床上,嘴里都还心心念念低喃着:“小丫,原谅我······原谅我······”
傻瓜,我何曾怪过你?小丫一脸心疼地望着昏迷中的婉月。
熬了驱寒的药给婉月喝下,并且答应她,以后让她在身边,寸步不离,她才肯安静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