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鸢,你去府外问问婉月的贴身丫鬟,她夫人到底去哪儿了?”
“是。”澜鸢自然认得婉月的手镯。
当初,苏流钰也曾用这个手镯威胁少夫人,可最后她下场凄惨。
小丫则冷着脸,默默的走进自己的药房。
“少夫人,婉月果然没回来,那丫鬟已经去通知金公子了。”
“我要去一趟鬼树林,夜箐离拿婉月的性命要挟我。你派人在鬼树林周围埋伏,千万不能暴露行踪,等待与少爷的人马汇合。”
从袖中拿出一截易携带的信号烟花,“以此红色烟花为信号,若它响起,则表明我已经成功救出婉月,无生命危险。你们即刻带人直接攻进来,杀无赦!”
“可您一人前往,实在危险。不如等少爷回来,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来不及了,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婉月就会有危险。”
“可夫人您一人前去,这无异于送死。”
“放心吧,我的命,可金贵着呢。她只说不让我带人,我带的其它东西,比人更可怕。今日,我倒要看看,我与她,到底谁先死。”小丫冷冷道。
城南生意最红火的红枣糕摊子前,金玦排了许久的队,终于轮到他。
一块香软糯甜的红枣糕,被他当做宝贝一般捧在手里。想象着月儿看见热腾腾的红枣糕时,一脸开心的表情,金玦不由得勾起橘色的唇,浅浅一笑。
“少爷,夫人……夫人她……”丫鬟从马车上下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夫人怎么了?!”金玦紧张问道。
“夫人……夫人好像丢了……”
“丢了?怎么回事儿?!”
“太子妃娘娘命您速去找太子殿下,商量对策。”
话音未落,金玦已经上马而去。
听雨楼。
墨扬匆匆进门,“三爷,查到五公主殿下的踪迹。”
“在哪儿?”
“鬼树林。”
“既然已经成为逆贼余孽,就应该速速离开郾城。难道她不要命了?!”便匆匆离开了听雨楼。
鬼树林。
已近黄昏,灌木丛林里的光线越来越弱。
一位身着深蓝的长袍的女子孤身一人,穿梭在这片幽静的丛林中。她清澈灵洁的双眸里,是沸腾的杀意。绣着蔻兰碎花的绣花鞋每踩在地上那厚厚的一层的松树针叶上,“咯吱”作响。
林间一股冷风袭来,将她深蓝色的长袍扯起,凌风而舞,整个林子都有一股肃杀之气。
偶尔有虫鸣声,似乎能感觉到这股沸腾的杀意,便止住了鸣叫。草丛里不知何物的窸窸窣窣声,传入她的耳际,她红颜欲滴的唇角勾起一抹孤冷的笑意。
而远处林子里,几只乌鸦哀嚎。
她扯下路边一张不知名的绿叶,塞进袖中。
经过门口的守卫,小丫走进半山破上的一个山洞。
洞里,夜箐离正端坐在高处的石阶之上。
小丫冷眸瞟向四周,熟悉周围的环境,心里算计着,一路上有多少守卫,都守在哪些地方。若要逃跑,何处是最佳位置。
山洞顶端刚好有一个圆形的洞口,正好可以放信号烟花。而侧面,则有一个半圆形的洞口,对着西面,刚好可以照进夕阳那昏黄的光。
“佘若雪,你果然敢孤身前来。”夜箐离垂眸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眸,才确定,这才是真正的佘若雪。
“她在哪儿?”小丫冷冷道。
夜箐离手一挥,两名黑衣人将一个半人高的坛子抬上来,坛子的盖子中间有个洞,刚好足够婉月伸出头。
但婉月似乎昏睡过去,头无力的垂下,就像凋谢的花一般。
小丫迫不及待的冲过去,用手扶起婉月的脸。她面色红润,但却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心中一颤,“小月月?”
但她似乎睡得太沉,没有任何反应。
夜箐离居高临下的望着小丫脸上此刻的表情,十分满意,像是在欣赏着一出好戏。
“小月月?”小丫颤抖着声音轻声喊道。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丫清澈灵洁的双眸瞬间泛红,心中忽然一紧,仿若就要窒息一般。
颤抖的手指缓缓放在婉月的鼻下。
没有呼吸!
再迅速将手放到婉月的耳下动脉出,但她的身体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就连脉搏,也消失不见。
“小月月!”
“小月月……你醒一醒……”小丫失控一般摇晃着婉月的头,仿佛这样,便能将她摇醒。
但婉月却再也无法开口答应……
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永远的闭上,在也无法睁开。
心如绞割般的疼痛,鼻子窒息得酸痛,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不要……小月月……”
“不要……你的好阿玦还在等着你……”
“还有金元宝……金簪……他们那么可爱……那么可爱……”
“你怎么舍得丢下他们……”
缓缓揭开盖子,只见坛子里血肉模糊,但……却不见婉月的四肢,只留下鲜血直流的上半身。
紧紧捏住盖子的手,几乎要将木盖子捏碎。她紧闭双眼,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下。
小丫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轻轻将木盖子重新盖上,缓缓站起身,冷冷问道:“她的……四肢呢?”
夜箐离看着小丫此刻的表情,十分得意,“佘若雪,你应该谢谢本宫,是本宫手下留情,看在你的份儿上,为她留了……”
得意一笑,“留了上半身。本宫为你准备的人彘,你可还喜欢?”
“她的四肢,在哪儿?”小丫拉高的音调,冷声质问。
夜箐离掩袖偷笑,“你恐怕是找不回来了。”
“在哪儿?!”
夜箐离眼神望着那半圆形的洞口,夕阳已经西下,“哝~在那些乌鸦的肚子里。”
小丫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泛白,“她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谁叫她竟敢欺骗本宫?本宫最恨有人欺骗本宫!”脸上的笑意瞬间化为怒意,“所以,她该死!”
“她怎么欺骗了你?”
“她竟然敢易容成你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找死!哼,当然,说到底,真正害死她的,是你!”
“刚才斩断她四肢的时候,本宫就在猜想,当你看见她被折磨成人彘,会是何等表情?本宫果然料事如神,你刚才那伤心欲绝、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令本宫很是满意。看来,她死得很值!”
“夜箐离!你简直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