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笑,他不只是笑,他已经向那胡同口迈步走去。
南宫明的笑是自嘲的的笑,他从来小就经常出现一些和今天类似的奇怪感觉,他总以为那是一个猎人的本能,但总会在大人的解释后被否认,就连龙山上的那种感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未向别人提起。更何况,他从没怀疑过几年来在红寺堡学校获取的知识。
他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他肯定那里的东西不是他想到的东西,他记忆中有过太多感觉都和实际的情况相去太远。
他走到胡同口,胡同里更加黑暗,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对,他看不到,但并不代表没有。
一朵指头大的火苗在挣扎了几下后亮起,蓝桔色的火苗跳动着向他逼近,从黑暗里直接逼到他的头上方,胖子站在远处一惊,感到胸口气息滞塞,一阵难受,这是远超出他想象的现象。
但南宫明没有丝毫慌乱,这样的定力他也不只从何而来,但他的确有。
南宫明还是没动,他更没逃,就连他脸上的笑意也没变;但他在看,仔细的看,那是一只手,一只苍白却不失弹性的手,一只修长却满是伤痕的手,这手的中指和食指捏剑诀形,夹持一纸煤子,煤子的端头正跳跃着那蓝桔色的火苗。
持纸煤子的手很稳,没有一丝抖动,这让南宫明突然有见到这手主人的渴望,但手肘往后依旧躲在黑暗里。
煤子头的火苗悄然一落,点亮了那人手中的灯笼,灯笼里的洋烛奋力扑腾了几下,终于把手肘后面的那片黑暗照亮。
啊。。。。。
令南宫明吃惊的确实那人没有脸!没有脸?对,待他仔细一看,那是因为看不见脸;
只有眼睛,一只眼睛,一只夜枭般的眼睛,却是淡漠的眼光。
而剩下的所有,除了那只手,都包在一块和夜一样黑的布里。
“看看这个。”那人的声音明显的一颤,却突然道。
那黑布里伸出了另一只手,但南宫明看不到这只手,这只手躲在鹿皮手套里,而且还紧紧地攥成拳头状。
拳头在松开,拳头已张开,顿时,南宫明感到一团浓稠的、紫黑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鬼气!好重的鬼气!”他在心里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