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是真的掉了,而且还是在年芨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
也不知道是很早之前就掉在“Y.L”里的,还是昨晚她被人吓得正担惊受怕的时候不小心掉哪儿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找不到了。
她去街上找了个会开锁的师傅帮自己把门弄开,想了想为了以后方便又多配了几把钥匙,付了五十块钱。
年芨麻溜掏钱的时候其实心上的肉是疼的。
但是当看见自己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无比熟悉的小窝时,她又觉得这笔钱还是该花。
不然的话,纪仰光会不会一直收留她?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使劲儿摇了摇头,她强迫自己忘掉这些。
手机是真的没问题,充电线一插上没多久就自动开机了,但是随意扫了一眼,也没什么新的消息进来,她在这个城市朋友少的可怜,平时也基本上没什么人会给她打电话。
年芨将手机放在床上充着电以后,自己拿了盆和洗衣粉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洗衣服。
狭小的空间十分逼仄,就连空气也受了阻隔,没有洗衣机,搓衣板横放在盆里,她卖力的手洗着衣物,淡淡的薰衣草洗衣粉味很快充斥了鼻尖。
想到之前那件西服,年芨叹了口气,还是把它从洗衣娄里拿了出来丢进盆里。
算了,还是洗洗吧,只要小心点就行。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是自己对门的邻居———那位单亲妈妈,正对着水槽的位置在洗水果,她没看清是什么,只能隐约看到是种红色的果子。
“小年,今天没上班在洗衣服啊?”
刚刚认识的时候,她总是喊年芨“小芨”“小芨”,年芨听着莫名觉得心脏闷得慌,怎么这么奇怪?
后来也许是察觉到了年芨的隔应,单亲妈妈又很快改了口,开始喊她:“小年。”
这回年芨不做声了,于是“小年”慢慢的也就这么叫来了。
“今天上早班,回来的早。”年芨向她应了一声,随口问了句,“张姐,小妮呢?”
张姐就是这位单亲妈妈,小妮是她不到五岁的孩子。
张姐洗完水果,关了水龙头:“在幼儿园呢,这孩子,前几天还哭着吵着说打死也不上学,结果一到幼儿园没几天就开心死了,每天中午都在里面睡午觉,下午放学去接的时候都还不太想回来呢。”
年芨仔细一想,好像也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那个脸上有两团苹果红的小姑娘了:“小孩子嘛,喜欢在幼儿园里跟小伙伴们玩,也很正常的。”
“小年,给你放了几个李子在窗台上,你等会儿记得吃啊,可甜了。”张姐说完这话笑着走开。
年芨抹了抹手上的泡沫,将不知何时遮到眼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也笑着说了句:“好嘞,谢谢张姐。”
将洗好的衣服拧干挂到走廊的绳子上,她伸手摸了摸因为刚刚洗完还有些冒着水汽的西服,有些得意忘形的在心里想:也不是很难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