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一会儿,这才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拨开自己的,伴随着年芨有些无力的声音:“我没事,你先放开,弄疼我了。”
听到声音,纪仰光面色麻木的看着年芨的脸,虽然还是苍白,但明显恢复了一些血色:“你刚才……”
“刚才怎么了?”她快速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猛的往后退了几步,提高了音量反问着,“你刚才又在干嘛?”
他还有些发愣,低下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着刚才指尖触碰到的温度和她突如其来诡异的举动,一双眸子潭水般越来越黑。
可是再抬起头看一眼年芨,她分明又已经恢复了原样,一张小脸儿或许是因为气愤而变得红扑扑的,水漾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生怕他还会做出什么动作来。
好像刚才那奇怪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是手指上残留着的丝丝凉意又在清楚的提醒着纪仰光,那不是幻觉。
“年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生病了。”半晌,他终于再度走上前,轻轻抓着年芨的一只手腕,很细,又软又滑,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掰断。
明明是疑问句,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了肯定的语气。
她皱着眉,视线往下移,看着纪仰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另外一只手立刻伸了过去想要扯开他:“谁跟你说我生病了啊,你干嘛啊,你放开我,疼啊,我没病。”
挣扎不开,他其实因为怕弄疼她,所以没敢用太大力气,但男女之间力气本来就有差别,他只是稍稍使劲就已经让她无计可施了。
纪仰光没出声,沉默的将年芨的手腕拉到了眼前来,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拉,她整个人就已经顺着动作跌到了他怀里,重重的撞在他的衬衫领口上。
铺天盖地的,空气里全部都是他的气息。
他带着她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挨到墙边,腾出了一只手摸到了电灯开关,“啪嗒”一声关掉,年芨的视线瞬间黑暗一片。
“你干嘛?”她被纪仰光环在胸前,一只手被紧紧握着,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就缠上了他的腰身,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很不能适应。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是他轻微动了一下身体,但还是没出声,年芨根本捉摸不透他想做什么。
她试着想退出纪仰光的怀抱,不料才刚刚动了一小下就被他牢牢扣住腰肢,又往他的方向带过去了一些:“别动,年芨,我现在还不想对你做什么,但你要是再乱动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他的声音沉沉的,就环绕在年芨耳边,她在一片漆黑的氛围下紧紧咬住了嘴唇。
该死,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动容让他跟自己回来,这不明摆着赶着架子把自己往他跟前送吗?
活生生的放狼入室。
这样面对面近距离接触的姿势,虽然年芨看不到任何,但也能猜到,她应该是脸红了的。
鼻尖触碰在纪仰光做工精良的衬衫上,她轻轻用脸蹭了几下,软的,还挺舒服。
室内保持着绝对安静,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在眼睛无法视物的情况下,年芨的耳朵忽然变得格外好使。
她清晰的听到了,头顶上方的纪仰光,吞咽口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