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文当时正在气头上,身体也没好全,想到自己之前低声下气求着纪氏跟自己合作的模样,公司里的人还不理解他,一时气急攻心,于是脱口而出:“他纪仰光算个什么东西口气也敢这么大?”
口头上的话,本来也就只是说说而已的,连周弘文自己都是说了以后没多久立刻就忘了的。
却没想到人心叵测,想要搞他的人实在太多。没过多久这句话就传到了纪仰光耳中,传就算了吧,意思还被刻意曲解了,传成了:“他纪仰光不是东西,我就算不跟他合作也照样能有出路.”
周弘文不知道是谁传的,他想去找纪仰光解释,却一次一次的被拦在纪氏公司的大门口。
他并没有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说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想要澄清而已。
看门的保安像是将他那张脸死死记住了一样,面色阴沉,永远都只有那句说辞:“不好意思周先生,公司规定,从今以后不允许周氏的人进入。”
周弘文知道,纪仰光向来是个面上云淡风轻不动声色暗地里性子却狠戾如狼的人。
第三天,只是三天的时间,纪仰光就已经生生截胡了一开始属于周氏的好几个项目,原本合作方都是和周氏谈妥了的,基本是稳操胜券的事儿,却偏偏就这么因为纪仰光黄了。
偏偏还没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是周氏时运不济没来得及留住合作方,周弘文却心知肚明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动用了很多方面的私人关系,了解到那晚纪仰光会出席那个慈善晚宴,原本对这种事从来不上心的周弘文,当晚于是也去了。
不出所料,纪仰光依旧懒得搭理他,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只是慵懒的坐在那儿,时不时跟身边的女伴说两句话,对前来恭维的人点头致意,一切行为恰到好处又滴水不漏,面色永远平静无波。
因为纪仰光的这一态度,那个晚上周弘文没少受别人白眼,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觉得如果不是听信了别人的造谣,纪仰光不会这样的。
思来想去,别无他法,最后也只能找到了年芨这儿来。
无论如何,她也是纪仰光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在年芨第三次低下头看手机时间的时候,周弘文才算勉强把整件事情叙述完。
七点了。
尽管到后来他的语气越发激动,她心里也依旧没多大起伏,只是平静的说:“周先生,我对你说的事情深感同情,但很明显你真的找错人了。你和纪仰光有什么矛盾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告诉我也没用,你应该去找纪仰光。”
“我知道,”周弘文叹了口气,表情无奈,“可我根本找不了他,董事会那帮老顽固也完全不听我的解释,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抱着脑袋满脸彷徨手足无措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年芨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心软了:“这样吧,我找机会帮你问一下,如果有误会,还是要双方讲清楚解开误会比较好。”
周弘文正要面露喜色,她又立刻很谨慎的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也知道,纪仰光这个人的脾气很坏,如果他不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如果再有什么要求就是他的不理解了。周弘文连忙笑着说:“没关系,真的很感谢你,年小姐。”
年芨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面前这个男人还在用审视商品的目光来回打量自己,结果现在一眨眼,却变成了他有求于她,还真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