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纪仰光淡淡的说,“你已经提了太多次,我也真的很火大。”
他这样说着,已经腾出了一只手开始解年芨胸口衬衫上的扣子。
她欲哭无泪,面色绯红,声音里带着哭音:“我真的知道错了………纪仰光………”
纪仰光根本不为所动,神情淡漠,动作依旧不减。
年芨重重呼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肯定没法儿逃了,只能小声跟他讨价还价:“那你能不能轻一点?我疼。”
他平静的摇头:“不能,你在提其他男人名字的时候,我也会疼。年芨,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
………
完事后还是纪仰光抱着年芨去的浴室清洗,她疲倦得连手指都是酸的,浑身没力气,跟个死人似的任由他随意摆弄。
夜里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十分安稳。
没有奇奇怪怪的梦境和沉入记忆的往事,一夜无梦,年芨一觉睡到了天亮,又香又甜。
纪仰光依旧起得早去了公司,身边被褥是凉的,她自己爬起来简单洗漱过后想到了什么,又打开柜子找出了上次买的那瓶药。
没有水,年芨摸出一片纯白的药粒,塞到了嘴巴里。
是苦的,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到了公司,王姐随口问了句:“小年昨天怎么请假了?”
年芨摸摸后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感冒而已,吃了药不碍事的。”
开早会,她没来由的一直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又没发现是谁,只能耸耸肩,垂着脑袋安静开会。
几十个销售员并排站在一起,虽然是大清早,但公司门口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众人将口号喊得响亮,场景壮观。年芨耳廓微疼,轻轻皱了眉头。
经理集合说完以后,轮到各小组单独会议。
人群开始分开的时候,年芨才恍然察觉,原来自己刚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的确有人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她看,是向淮远。
路边的大树下,他安静的站在那儿,视线横如远山,越过空气、越过众人,沉沉的落在了年芨身上。他扬着下巴,却面无表情,似乎出了神一般。
她发现了,于是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
王姐在这边喊:“陈主管?过来开会啊?”
向淮远回过神来:“好的。”
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没什么用的话,他不经意间瞟了年芨一眼,见她依旧低垂着脑袋,说话声提高了一些:“昨天刚刚接到的通知,今天每个组要安排两位同事下乡外拓,你们有谁想去的吗?”
这话一出,不止年芨,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低了头,陷入了沉默。
都明白,乡下那种鬼地方,环境不好也就算了,还没什么有钱人,一群乡巴佬,能指望谁掏钱买房子?王姐只去了一次就兴致全无。
还是呆在城里舒服。
向淮远的目光在面前几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说:“就没人想去了吗?”
年芨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一只蚂蚁从鞋边爬了过去,要不是她眼力出众几乎没法儿看见。
才九月中旬,但是今年的秋天来得早,似乎也格外的冷,微风轻轻吹拂着,她不由自主缩紧了脖子。
真的越来越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