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
变故是忽然发生的。
意外来得太突然,年芨只听到耳后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声音之大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撕裂开来,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腰身就已经被身旁的向淮远带住往不远处的草丛中滚去。
她的那句“怎么了”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重重在她耳边闷哼了一声:“唔………”
年芨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身下的草丛,已经沾满了腥红的血液,粘稠至极,是从向淮远腹部的伤口流下来的。
她一时愣住,没了反应。
他是男人,无论何时永远比她灵敏,就算身体极度不适,也拼尽全力将年芨的头往自己怀中按,随之而来的是他有些无力软弱的声音:“别说话,小词,我们碰上大麻烦了。”
这个位置并不是主战场,而是地球上某个偏远的郊区,遍地杂草丛生,高大的树木通通倒了下来,七横八落在地上。
年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向淮远的怀里很温暖很暖和。但是她的眉头却紧紧皱起,因为空气中,那浓重的股血腥味越来越重,直入鼻息。
她知道他的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但这个节骨眼上,她没敢说话。
因为悄悄抬起的视线里,已经出现了一群身姿壮实,外表披着金属机身的机械人。
它们的步子又沉又重,似乎要将脚下的土地踩裂开,金属头颅正中的位置,一双红得发亮的骇人瞳孔,正在闪着幽幽的红光。
那是机械人,最为突出的象征。
这支队伍十分壮大,一眼根本无法望到尽头。
它们踩过的土地,瞬间涌起铺天盖地的灰尘。
年芨闭了闭眼,唇角紧抿。
大意了,她不该只身一人过来的,这种战乱时刻,只要落了单,与组织脱离开,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向淮远将她护在怀里,她其实无法看清他的脸色,但听头顶传来的声音,似乎他除了呼吸略微不紊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冷静得不像话。
她叹了口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怎么办?你没事吧?”
他却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肩膀,同样压低嗓音说:“没事,先看看情况。”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是在年芨看不到的地方,他额头上汗液滴落的频率却越发快了。
其实是疼的。
替安塞斯挡了那么重的一记光刃,向淮远又不是金刚不坏的身躯,那股痛意,几乎是在一开始就蔓延到了全身。
他咬紧牙关,依旧对安塞斯的急切询问报以苍白的微笑:“我没事。”
年芨的目光紧紧落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机械人大军上,视线里是漫天飞舞的灰尘,她不经意间听到了向淮远发出的微喘,脸色当即变了:“别逞强了,痛就直说。”
这支队伍,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