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说,吴大哥就是帮你冲破枷锁之人?那他怎么还未转醒!”吕辉惊得一身冷汗,不安地追问道。
“仔细看吴宇的眉心。”清玄再次指向吴宇的眉心,要吕辉观察。
吕辉探脑直瞪,僵着脖子看了半晌才道:
“吴大哥眉心的黑点漩涡似乎比暗夜、玄月二人都要大上半分,螺旋状的漩涡中心,还不时透出微弱的金光。”
“不错!”清玄喜忧参半地接言道:“这就证明吴宇是最后一个被锁魂之人,也是破阵的关键所在。”
“我与玄月皆是重度昏厥时进入此阵,根本毫无挣扎的余地便被锁魂,你与暗夜皆是入阵后,敌不过阵力,被径自锁魂。唯剩吴宇独立抗争,犹到最后,锁魂灭神阵只有将其化为阵列,投入他人枷锁之中,让其湮灭。”
“……不是很明白……”吕辉被清玄的话说的晕头转向,搞不清个究竟了。
“简单点来说,你和吴宇都属异数。锁魂灭神阵本是毫无破绽,但它究其也只是个阵,就像一个牙利如刃的人,也总有咬不动的东西。那么,咬不动时怎么办?”
“吞下去!”吕辉的回答倒是干脆,气得清玄白眼直翻,苦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地继续解释道:
“吞下去也是个办法,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外力将其碾碎,再细细吞吃岂不更好?”
吕辉似懂非懂地摸了摸脑壳,添了添干枯撕裂的嘴唇笑道:
“吴大哥的老祖,现在不是讨论吃饭的时候吧,你倒是把你的办法说出来,反正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不就好了!”
清玄有生以来,一次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恨不得捶胸顿足的向苍天高喊,把这个木鱼脑袋的家伙轰走吧……再这样下去他要被气的重新晕倒了。
“吕辉,你注意听我说,例如,你的吴大哥是一个核桃,那麽现在的玄月和暗夜就是铁钳,锁魂灭神阵就是一只手,这只手已经把核桃放进了铁钳里,那麽,现在就是要比,是核桃硬,还是铁钳硬。”
“如何核桃硬,也就是你吴大哥胜过玄月、暗夜的灵魂之力,我们便可脱离此阵,再选择走哪一条甬道,过哪一道门继续前行。如果是玄月、暗夜其中一把铁钳将你的吴大哥夹碎,那麽恭喜你和我,我们全都会被湮灭!”
吕辉的眉毛拧成了‘八’字,他不断地抚摸额头上那条黑色疤痕,将清玄的话在心里思衬了一遍又一遍。
赫然间,他面色一彪,翻掌祭出了体内的下品兽器,实乃一对旧损的青黄大锤,六菱形的锤头上几处凹洼,令人感觉极其寒碜……
就见吕辉踏步拧腰,鱼跃翻起,顺势一扭,便到了玄月与暗夜的头顶上空!旋即又碾步垂身,举头朝下,而脚后蹬于头顶石层,以借力蛮冲之势挥锤而下!
霎时间,强劲的锤风绞起一股劲流,卷起的烟尘弥散入吕辉晶亮的眼中,胶着的泪滴混入尘埃。
当势如破竹的锤风,驱散了四周堆叠的灰石后,那旋动的青黄便犹如流星般过空直下,璀璨的光芒一瞬绽开,将整个甬道小厅置如白昼,双轰而下的锤角直取玄月、暗夜中门!
在吕辉飞身而起的那一刻,清玄便知他心中所想,可他却迟迟没有出手阻止,直到他清晰地看见,那如琉璃般易碎的瞳孔蒙上浑浊的雾水时,才扬起了冰冷的嘴角,祭出了他的仙器。
隐见他右腕一沉,翻转之间,一把白似初雪亮若朗星,雕饰细琢的长弓便呈于掌中,恰好一握。
然而,本似海棠般雪白出尘的仙弓,却有一根殷红似血的弓弦,诡异之极……
此弓一现,属于清玄的气息竟徒然湮灭,只见他回身横弓,跨步一线,空空如也的右手弯曲挂弦,令人惊诧的以拇指勾弦,四指齐伸定向吕辉!
“血破•万溅”
冷漠嗜血的箭音在一息间穿透锤风,四道血红的箭影破空袭向吕辉……清玄锐利如鹰的眼眸,随着呼啸而出的血箭绽放出万道寒剑般的光芒。
旋动的气流在这一瞬完全冻结,萦绕在吕辉周身的,是吹袭如风的杀气!四道血箭在接近吕辉的一刹徒然一定,紧接着颤抖搅旋两两纠缠,化为两股腥红血流,直直刺向吕辉心门!
吕辉周身早已被袭来的箭气笼罩,就算瞬移,箭迹也会改变跟随,简直就是避无可避!
他只得提起青黄大锤,交互于胸,想要化解此箭后,再下杀手!
只听“锵锵”两声,电光火石般的急切交戈,引来金花四溅,轰鸣入耳。
那两股犹似血液般涌动的破箭,竟不偏不倚的洞穿了吕辉的大锤,却在递进他胸腔毫厘时凝固如柱,不进寸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