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
平静的心潮第一次掀起波澜,南宫无忧略显惊愕的视线,落在眼前这看似柔弱的身影上。
“哼,无知妇孺。”和她争论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份,衣袖猛地挥下,南宫归玉怀揣着满腹的怒火,走回皇子的队伍。
“呼。”上官若愚长长松了口气,妈蛋!可吓死她了,“二皇子,您老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纯良?明明您才是他的兄长,干嘛傻愣愣的站在这儿让他教训你啊。”
这人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被人骂了还一声不吭的。
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心头的困惑愈发加重,南宫无忧想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做到这个地步的。
“够了!”底下的闹剧让南宫煌的脸皮有些挂不住,他责备的看了眼南宫归玉,随后,又嫌恶的扫过被上官若愚牢牢护在身后的另一个儿子,老脸黑得彻底,“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谁若再胆敢妄言,休怪朕不留情面。”
上官若愚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立马摆出谦卑的姿态,表示顺从。
她可没忘记这里是朝堂,虽然刚才被怒火控制,说出了那些挑衅的话,但冷静下来以后,上官若愚隐隐后怕,魂谈!她干嘛要为这傻子出头?被羞辱的人又不是自己,惹麻烦做毛!
后悔,前所未有的后悔,而当南宫归玉阴鸷的目光如影随形的投来时,上官若愚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保证,自己绝对会管好嘴巴,不会胡乱释放同情心。
嘤嘤嘤,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么?
为了一个没啥关系的男人,得罪当今最得宠的皇子,这笔买卖不划算啊。
“皇上,证物已到。”一名太监急匆匆从朝殿外跑进来,在门外,由两名侍卫小心翼翼抬着的,赫然是刚从行宫取来的证物,一把满是斑斑血迹的花梨木椅。
风瑾墨含笑的脸庞在看见椅子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后,变得冷漠渗人。
“东西到了,你到底查到了什么,继续说!”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打算如何为这异类脱罪,南宫煌深吸口气,保持着帝王的威严坐在龙椅上,静等上官若愚替他解惑。
“嗯哼,”某个女人得瑟的清了清喉咙,“诸位请看,木椅上的血迹分部,是以飞溅的弧线沾上去的,”纤细的手指指着椅子两侧的扶手。
凑上前的官员纷纷点头:“的确是这样,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不是很奇怪吗?按照三皇子的证言,在闯进死者的房间时,二皇子是坐在椅子上,手握匕首,那么,民女就要问了,到底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坐在这把椅子上,将倒在地上的死者杀害,并且造成这样的血液飞溅效果?”精明的眼睛挨个扫过周围的大臣:“各位大人可能想出方法来?”
“这……”仔细想了想,他们实在想不出,坐在这木椅上杀人的过程,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可笑!难道不是凶手杀人以后,以为事情顺利,所以才坐到木椅上的吗?”南宫归玉冷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果然,不该对她抱有任何的期望。
“呀,听三皇子这意思,你能做到咯?”上官若愚咧开嘴,笑得明媚动人。
但站在她身后的南宫无忧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像是一只正在算计人的狐狸,脚边还有一条尾巴正在不停摇晃。
她太过耀眼的视线,让南宫归玉背脊一寒,立即戒备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民女只是想做个实验,既然三皇子刚才口口声声说,有别的办法造成这些血迹,民女想,不如让您来试试。”她大度的侧开身体,很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若是三皇子能够做到,民女甘愿认罚。”
她会这么轻易认输?南宫归玉隐隐觉得她的提议像是陷阱,面露丝丝踌躇。
“哎哟,三皇子,您这是犹豫了呢,还是害怕了呢?”银铃般的笑声却带着满满的恶趣味,上官若愚摆明了要和他对干到底。
“呵,本皇子为何要满足你的请求?”她以为她是什么人,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要去做什么?笑话!
“不是三皇子您自己说的,可以先杀人,再坐上去吗?”上官若愚惊讶的捂住嘴,“难道三皇子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手指用力握紧,“是又怎么样?”
“皇上”上官若愚干脆利落的往地上跪下,膝盖与地面发出砰地脆响,光是听着,就让百官感到肉疼。
南宫煌被她尖利的呼唤吓得浑身一颤,面部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跟着上下抽动,“什么事。”
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冷硬话语,让整个朝殿内的温度,刷刷直降。
可某人似是没察觉到帝王的冷怒般,干嚎着:“皇上啊,请你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奉太子爷的命令劳心劳力调查凶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可是,三皇子他却以玩闹的心态质疑民女的调查结果,而且还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干涉民女的推理过程,皇上,您一定要为民女说句公道话啊,民女……民女……”她掩面啜泣,好似小兽般楚楚可怜的低泣,回荡在众人的耳畔。<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