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咳了咳,对沈曦宜道:“沈小姐我们还是走吧,表公子罪有应得,叫他一个人在这晒晒太阳也好。”
谢籍:“你说谁晒太阳呢?”
沧溟再不理它,做了个请的姿势,就叫沈曦宜离去。沈曦宜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跟谢籍说,不过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以眼色曲径通幽。
黄喉翠鸟“咿呀”叫了一声,落在谢籍指尖上。谢籍漫不经心地冲沈曦宜回挑了个眉。
沧溟劝道:“表公子,您要好好完成任务啊。”
本来沈曦宜被不明不白地请到这里就一头雾水,不想半路遇上谢籍,更加不知所谓。随行的一个嬷嬷见她实在傻得可怜了,偷偷告诉她,原是谢籍那日跟孙常者喝上头了,找点佐餐料时不小心把世子沐浴时用的桑泥水弄混成了芥末水,致使世子受辛辣激灵儿,浑身瘙痒,到今日也没好利索。世子一怒之下,把自己这个害人不浅的表哥罚来逗鸟,都逗满三个时辰不准休息。
沈曦宜忍俊不禁,凭谢籍那样沉稳的性格也会弄错?多半是故意的。
沧溟把沈曦宜径直带入一处清幽的住所,道:“姑娘,这是苑春堂,接下来的时日您便住在这吧。有什么不妥,请直接跟嬷嬷提。”
沈曦宜左右打量着苑春居精致得不像是侍读的住所,不禁道:“其余的那四位姑娘呢?她们跟我都住在这里吗?”
沧溟微笑,道:“并非。此处只有姑娘一人居住。郡主的侍读,自有郡主安排她们的住所。”
沈曦宜一惊,“那我不是郡主的侍读吗?”
沧溟皱眉,“谁跟姑娘说您是郡主的侍读了?”
沈曦宜:“明明是那日你说的啊?”
沧溟摇摇头,“属下或许说过,但那都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世子这般只有冯濂一个书童,人数有些不够,所以跟郡主把姑娘要来了。今后沈小姐只伺候世子一人笔墨即可。”
沈曦宜倒吸一口冷气,这一遭真是始料未及,“不是吧?”
沧溟诚恳道:“是。”
沈曦宜缓缓神,由伺候郡主到伺候世子,这是不是意味着某种程度上的升迁了呢?
要是叫沈占秋知道,他估计得乐疯。
不过常年道,伴君如伴虎,伺候尊贵的世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事,搞不好还得跟表公子一样去喂鸟……
藕清把沧溟送走后,室内一丝尘土的都没有,不禁感叹道:“小姐,想来世子并非是临时改变主意,这处住所,早就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了。”
藕清笑道:“不用我们自己打扫,还不是美事一桩?”
沈曦宜转了一圈儿,“世子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却又不安排活儿,想想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知道这个卢美人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