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姜云秋的前途,姜父也没想太多,大不了他想办法联系戏曲学校,让姜云秋去教书,生活总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小女儿年纪也不小了,有了稳定的工作就找个老实男人嫁了吧,这样他也安心了。
姜父打算得很好,可他不了解姜云秋,这女人已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金丝雀生活,处处都有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每个月花在脸上都是六位数,比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还多,她怎么可能还能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教书的那点工资,怕是还不够她买件衣服穿呢!
最重要的是,姜父还有个猪队友,他压根不知道姜母瞒着他去押赌了,家里的存款都赔进去了,还聚众赌博,连累了街坊邻居,姜母别的本事虽然没有,忽悠人的功力还是蛮强的,在她的吹嘘下,跟风下注的人不少,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万了。
如果是以前,姜云秋当然不在乎,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坐吃山空,只出不进,这笔钱怕是难,弄得不好,姜母还可能落得个非法集资的罪。
“姜小姐,那个……您看是不是把戏园的租借费结清了?”戏园老板出来了,笑容有些勉强,任谁被烂菜叶熏陶了好几个小时,能笑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姜云秋被父母搀扶着,全身无力,脑子也懵懵的,冷不丁听到结帐,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戏园子确实是她租借的。
“多少钱?”
老板变戏法一样拿出计算器,叮叮一阵按,嘴里报着数,“两个戏台租借三天,一个一天是十万,两个二十万,三天就是六十万,您是转帐还是现金?”
“怎么要三天?明后天我不租了。”姜云秋不高兴道。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姜小姐,当初拟好的合同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租借三天的,本来应该至少先付一半租金,可我相信姜小姐,这才一分钱没收,姜小姐可别辜负我的一片心意,扯破脸就没意思了。”
特妈的都已经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以他的火眼金睛看,这女人翻身的概率基本为0,他还怕个鸟,六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老板又说道:“看在咱们多年老交情的份上,我已经优惠不少了,租给别人至少三十万一天,您这才只收二十万,而且台上那些烂菜叶臭鸡蛋啥的,我找人来清理得花钱吧,洒香水也得要钱吧。
我这场子也是租别人的,您明后天来不来唱,我这场子都得清,钱可再不能少了,我也就小本买卖,姜小姐您就别抠我这点钱了!”
老板得波得波地跟绕口令一样,眼神是赤果果的鄙夷,尤如尖刀一样,狠狠地刺在姜云秋心里。
她现在还没去记者招待会呢,这个该死的老板就敢踩她了,以前见到她哪回不是腰弯得跟狗一样!
“别说了,六十万我们给,云秋,给他!”姜父丢不起脸,只是六十万,小女儿平时买个包都不止这点钱了。
姜云秋让姜母拿过她的包包,拿出了一张卡,是吕老给她的副卡,没有额度限制,平时她都用这张卡过着奢侈的生活,不论花多少钱,吕老连问都不问一声。
老板又跟变戏法一样拿出刷卡机,刷了下,脸上的笑容消失,眼里的鄙夷更深了,把卡还给了姜云秋,“姜小姐,您的卡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