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把耿子江安排妥帖了,又去了县衙那边。
倒也巧了,今儿在门口值班的衙差,正好是昨天姜宝青“贿赂”的那位,名叫朱力的。昨天虽然被巨县令看见了贿赂现场,但巨县令并未加以责怪,更没有没收非法所得,只是意味深长的告诫了下朱力,莫要踩过线。
朱力战战兢兢的,今儿见了姜宝青,浑身哆嗦了下,下意识的就想背过身去。
可巧的是,姜宝青也一眼见着他了,笑眯眯的迎了过来,跟他打招呼:“朱大叔,你好啊。”
昨儿巨县令点朱力的名,姜宝青便知道了,这名衙差是姓朱的。
伸手也不能打笑脸人,更何况这笑脸人还是个又纯良又清秀可人的小姑娘。
得,这下子也别想躲了。朱力硬着头皮也同姜宝青打了个招呼,苦着一张脸:“小姑娘,你咋又来了?”
姜宝青笑盈盈的:“瞧朱大叔这话说的,我咋不能来?”
朱力见这小姑娘一副单纯无知,不知世事艰辛的模样,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左右看了下,见没什么人,一块站岗的同僚这会儿正好去茅厕了,他便招手让姜宝青上前。
姜宝青依言上前,朱力小声的提点:“小姑娘,看在你昨儿的银子份上,我多说几句。你那个大虎哥让人骗了那位贵夫人的钱,那位贵夫人恼了,使了关系,今儿上头来了文书,让咱们县令大人速速判案呢!……这不,这会儿,那位贵夫人都亲自过来了,要看着县令大人给她一份公道呢。”
姜宝青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位贵夫人很生气啊。”
朱力咂了咂嘴:“能不生气吗?虽然是个庶女,但据说也是京中的名门闺秀,也是娇宠着长起来的。谁知道运道不好,年轻的时候丢了闺女又没了丈夫,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被个山野村夫给骗了,这一想,还不得气炸了啊?”
姜宝青点了点头,笑道:“谢谢朱大叔指点,我一看您就是个面善的,果然,您可真是个好心人。”
衙差说起来挺威风的,其实也是下九流的行当,朱力被姜宝青这般一敬,浑身都舒畅的不行,看姜宝青也顺眼得不行:“得得,小姑娘年纪不大,嘴跟抹了蜜似的,既然你喊我一声叔,我也不能白让你叫是不?……再提点你一句,申时那会儿,县令大人要开堂审问,你要是担心你那大虎哥,到时候记得过来看看,等等消息。要是真的收监了,你也好准备些物件,这牢里头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姜宝青谢过了衙差朱力。
既是得了确切的时辰,姜宝青再在这儿也于事无益,她便顺手买了些菜去了耿子江家。
到了耿子江家,却发现前院的门开着,里面有些吵。
姜宝青拎着菜进去,就听见一个女人在那嚷嚷:“……我说子江啊,婶也是好心,你说你都是差点被官府逮起来的人了,你再占着这药铺,合适吗?反正你名声都坏了,还不如啊,把这药铺腾给你叔,你叔的为人你也信得过,肯定做不出像你这样有辱祖宗名头的事来。这老耿家的基业也不至于断在你手里啊。”
耿子江声音虚弱的很,姜宝青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她也懒得等,直接拎着菜推开了门。
那女人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耿子江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让姜宝青撞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