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青“哦”了一声,伸手撩了下耳畔的碎发,平静又冷漠道:“没救了,等死吧。”
车厢里传来了什么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丫鬟错愕的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紧接着就是一声极为清脆的巴掌声,以及李安如声嘶力竭的一声“滚!不用你假好心!”
柳净仪顾不上车厢里那尴尬的动静,他惊愕的看着姜宝青:“怎么会……”
姜宝青冷笑一声,声音冷漠又无情:“怎么不会?她身子好的很,不过是舟车劳顿造成的些许不适罢了,就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架势。后面行途还长呢,不等死还能干什么?”
说完,姜宝青朝一旁的柳明安点了点头:“柳大人,我回去了。”
柳明安十分敬佩的朝姜宝青拱了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会儿车厢里头已经传来李安如有些崩溃的哭声,夹杂着几句对姜宝青的辱骂。
柳明安这才看了一眼柳净仪,见这不孝弟弟神色复杂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不管不顾的就去安慰李安如。柳明安觉得这个弟弟还有救,轻笑一声:“弟啊,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这位姜姑娘,可是那位的心头肉,这次救你跟你那小青梅出来,人家八成只是顺手,这位姜姑娘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你啊,跟你那小青梅好好说说,识趣点,别作了,人家姜姑娘根本就不拿她当一回事。不要最后作出什么事来,弄得不好收场……行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我去前头了。”
说完,柳明安悠悠哉哉的也走了。
留下神色复杂的柳净仪还待在原地,久久未动。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队伍又缓缓行进起来。
姜晴趴在车窗边,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然而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过一会儿就疲乏了,乖乖的在马车里伏着睡着了。
姜宝青给姜晴盖了件衣服,掀起窗帘一角,看着外头一一掠过的风景,心里只觉得一股宁和静好。
接下来的三天,大概是柳净仪严格管束了李安如,李安如没再作妖,偶尔在驿站碰上时,李安如也不过是重重的哼一声,扭了头,倒也不会去作天作地的挑衅姜宝青了。
姜宝青倒是什么都无所谓的,在她眼里,也实在没把李安如当回事。
在第四天上,赶路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正好是旷野,姜宝青跟姜晴在马车里倒还好,然而外头那些赶路的军士,却是要受罪了。
姜宝青时不时的掀开窗帘,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头却是有些烦乱。
这会儿早已入秋,寒气也重,这秋雨势头又这么大……
宫计那腿,虽是好了,但因着受毒素侵害已久,哪怕是姜宝青,也有些后遗症是束手无措的,比如说,他那腿,是受不得寒的。
姜宝青咬了咬牙,掀开车帘,跟外头穿着蓑衣驾车的车夫大喊道:“你知道你们家将军这会儿在哪吗?”
雨声大的很,再加上马车的声音,姜宝青喊了两边,那车夫才听到。
“将军应是在队伍前头。”车夫也大喊回道。
姜宝青大喊:“可以赶快点吗?去前头找你家将军去!”
车夫给姜宝青驾车这几天,他家将军没少过来找人家姑娘,对人家姑娘的意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只是这姑娘好像有点不太待见他们家将军,总是往外赶人,这会儿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找他们家将军,车夫十分激动,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了:“没问题!姑娘,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