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计被宫远舟纠缠的时候,内室里,姜宝青已经给老侯爷把完了脉。
……这病症,倒不像是被气得,而是急得。
也就是俗称的急火攻心。
不过这也好办。
姜宝青往宫老侯爷身上扎着银针。
宫远舟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脸色又变了:“你在干什么!”
“别吵,我若是被你吓着了下错了针,老侯爷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你背得起么?”姜宝青冷冷的说着,手却丝毫不抖,稳稳的给老侯爷扎着针。
宫远舟:“……”
他真是能被这两口子给活活气死!
“那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宫远舟阴沉着脸,金刀大马的坐在椅子上,压低了声音,怒意却依然遏止不住的从声音中溢了出来。
姜宝青没理他,她在全神贯注的给宫老侯爷针灸。
宫计看了一眼宫远舟,冷冷道:“你放在老侯爷身边的人没告诉你为什么?”
宫远舟又被宫计给噎了一下。
眼下老侯爷说什么都不能死。
若是老侯爷死了,说不定定国侯府就要彻底分家。
到时候他作为一个庶子,能分到的东西可以称得上微乎其微,到时候他也不再是定国侯府的三老爷,变成宫家的旁支!
老侯爷不能出事!……最起码,眼下不能出事!
宫远舟烦躁的很。
姜宝青终于给宫老侯爷扎完了银针,宫远舟进内室看的时候,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
宫老侯爷面门上,手上,扎着数根银光闪闪的长针。
宫远舟这会儿冷静下来倒是想了起来,姜宝青之所以会被赐婚到宫家,明面上的原因,不就是因着姜宝青用奇特的银针之术治好了太后么!
宫远舟久久的站在老侯爷塌前。
小半个时辰后,姜宝青给起了针。
宫远舟有些心浮气躁的问:“怎么还没醒过来?”
姜宝青看了宫远舟一眼,淡淡道:“多则一个时辰,少则半个时辰,就会醒来了。”
她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纸笔,笔是特质的炭笔,免得着急药方的时候还要再磨墨。
她把药方写了两份,喊宫远舟过来。
宫远舟想骂人,但一想这会儿还要靠她给老侯爷治病,态度极为不好的过来:“什么事!”
姜宝青把两份药方摆在宫远舟面前:“确认这两份药方一样后,在下面按个手印。”
她服务非常周到的,从药箱里又拿出一盒印泥来。
宫远舟从没见过旁的大夫做这种事的,一时之间还没想明白姜宝青这是什么意思。他狐疑的将两份一模一样的药方看了一遍,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明白了姜宝青的用意,气个半死:“你这是怕我动什么手脚?!”
有宫计在侧,姜宝青丝毫不怕宫远舟暴起把她揍一顿什么的,她淡定道:“这只是我行医的一点保障手段罢了。三老爷最好快点,老侯爷的病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