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一方面,在这种镇上卖鱼的人,一般都是比较固定的,找到他们仔细问问,应该能问出一些端倪的。那杨永元既然是买鱼做伪装,所买的鱼肯定不会太少,卖鱼的人应该能记住。另一方面,我们把当时经过镇上的车辆排查出来,逐一查阅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看看能否找到一些关于杨永元的影像。这个事情得快,并不是所有车上的监控视频都能保存很长时间。”
朱大队一听便明白了慕远的意图,当即说道:“我这就去让人把车辆捋出来。”
王所长也跟着说道:“那我就去调查卖鱼的人吧!这个事情不难,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好的,你们先忙去吧。”
“那杨永元那边……”
“没事,先让他冷静冷静,等我们把证据逐一陈列出来,杨永元想要反驳都办不到。”
……
在慕远的统一安排下,各项工作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
王所长这边的工作相对简单,指派了几位民辅警在街上晃悠了一圈,找了些熟悉街上情况的人一问,很快就知道了在镇上卖鱼的有哪些。
问清楚后回来再一确认身份,便直接可以通过电话的方式向对方询问相关情况。
这一问,还真问出了一些东西。
与之前慕远的猜测稍有些出入,原本他以为杨永元会直接找一个卖鱼的商家,一次性多买一些,对于这样的买家,卖鱼的人记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哪知道杨永元根本就没在一家卖鱼,二十跑了几家,每一家买上一两条鱼……
王所长派去的人没能将所有鱼贩都给问出来,毕竟事情过去也有些天了,不记得也很正常。
现在有两个鱼贩能确认杨永元买了鱼,这就够了。
这个情况反馈到慕远面前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仿佛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而朱大队那边的工作开展无疑就要麻烦许多了。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段里,经过泰阳镇的车不算少,但也不算多,要把这些车给锁定下来相对比较容易,毕竟街头街尾都有监控,最多多花些时间而已。
正在麻烦的还是如何调取那些监控。
如果是泰阳市本地的车还好一些,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自己都能把行车记录仪中的存储卡给送过来。
可有的车甚至去了沙河市,甚至去了省内的其他城市,这要调取监控,得费不少手脚。
这个问题同样摆在了慕远面前。
“慕支队,要不还是先审讯吧?反正也有了那两位鱼贩的确认,那杨永元想要狡辩都办不到。”朱大队给了一个自认为中肯的建议。
慕远笑笑,道:“不急!我先看看你们梳理出的过车数据。”
朱大队犹豫了一下,也没再劝,便将刚刚梳理出的车牌号和准确的过车时间展示在了一台电脑上。
慕远逐一查看着上面的信息。
“这辆……这辆……还有这辆,我个人认为这三辆车的行车记录仪的价值可能更高一些。你先让人去调来看看。”
朱大队凑过眼睛盯了几秒,也没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
这种智商碾压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朱大队倒是没问,既然慕支队吩咐了,他也只能照办。
好在慕远选出来的这三辆车,有一辆就在泰阳镇,另一辆在隔壁镇,最后那辆现在在沙河市。
哪怕是最远的沙河市,往返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好吧,其实路程什么的不重要,朱大队根本没打算亲自去调取这些录像,通知相应的辖区派出所就把事情给办了。
半个多小时后,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资料也都呈现在了慕远面前。
看视频,也是慕远的强项,哪怕不用思维风暴药剂,慕远也能比其他人看得更快、更准。
更何况对于视频里面的东西,其实慕远早已知晓……
甚至,慕远之所以会选择杨永元赶集这个环节作为突破口,主要便是因为他曾用数据分析采集仪查看过杨永元的相关事宜。
不过短短十分钟时间,慕远伸手按在空格键上,屏幕上播放的画面瞬间暂停,里面有一个人,手提着一个大口袋,正从一辆车前经过。
这个人正是杨永元。
因为是赶集的日子,街上行人很多,车速自然也就快不起来。
所以通过这段视频,慕远等人不仅看到了杨永元提着那袋子穿过马路,还看到他将大袋子捎在了摩托车上。
根据袋子不断变换形状的情况判断,这袋子里肯定是装了水。
像这样的袋子装水能做什么?当然只可能是装鱼。
情况已经非常明了。
接下来摆在慕远等人面前的,便是如何最快速度撬开杨永元的嘴。
……
慕远作为主审侦查员,气定神闲地坐在杨永元的对面。
杨永元看似镇定地坐在讯问椅上。
先东拉西扯地审问了一阵,杨永元都很轻松地应对下来。
“杨永元,你说徐康平死的那一天,你在河里打渔?”
“嗯!我又没撒谎,当时有几个邻居都可以作证。”
“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是你的那只渔船。渔船停在河面上,并不代表着你就一定在船上打渔不是?所以,这并不能算作严谨的不在场证据。”
杨永元道:“我要是没在船上打渔,那怎么可能会有鱼获?”
“哦?你还打到鱼了?”慕远似乎有些惊讶。
杨永元道:“当然!我将近十点才下河,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便打了二十多斤鱼。你可以去问问村子里的人,平时大家在河里打渔,如果不是认真打渔,两个小时能打到二十多斤的鱼?”
慕远认可地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对了,我之前说你当天打渔之前,还去了一趟镇上。你去镇上做什么呢?”
杨永元立即说道:“当天我们镇逢集,我去买些东西。总不能说我去镇上买东西都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