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携着新姨娘回门,自是一家喜乐。薛夫人尤其高兴。心头大事落了地,又见她过得这样好,更是坚信当初的英明神武,对得起自己那份慈悲之心。
虞娇聪明得紧,内里全是心眼子。温温顺顺地谢着夫人,直说自家夫君多么疼惜自己,柳夫人也是书香门第,知书达理,那样得心胸开阔,俩个人如亲姐妹般相处。旁边柳员外见她这样端雅大方,更是喜欢。
薛夫人點點頭,又問柳夫人本家哪裡。虞嬌便照实說夫人姓史,名婉柔,家裡也曾做過翰林。幾年前許是史老爺倦了官場,辭官回到了雲夢,現在就操持着祖業。
“ 哦? ”薛夫人突然疑惑地應了聲:“姓史,做過翰林學士的!”又垂著眼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可知是哪一年回的雲夢呢?” 虞嬌只說不知。柳老爺這會兒已經去到前廳,她也不好再問,笑著又開始聊些家常理短,轉過別的話題。
虞嬌的父母本就在三司使府上當差,倆人自然也就留宿這裡最好的廂房。因剛過了端午,薛大人也不是有很多公務要忙,隔日裡又張落着和柳老爺喝茶聊天。
僕人小心翼翼地递過茶杯,只见汤色浅黄,清澈明亮。嚐一口,回味无穷。柳员外从不曾喝过这样品色清淡卻又滋味香郁的茶,惊诧不已。薛大人才说这是北苑的貢茶,陛下赏了来的。
又似无意间提起檀州的盐運年歲已大,准备还乡。空出来的閑位,保不住还要劳烦柳员外去填个缺。薛大人總管三司,掌握國家經濟命脈。盐運官雖不大,但卻是個頗為重要的肥差,必要親近之人才放心。
柳老爷聽聞,心里大喜,但仍不露聲色地謙虛着自己才疏学浅,恐怕不能擔當重任。三司使大人笑著擺擺手,只說自己心裡清楚員外的能力,祖上世代經營,还怕這點事不成。
继续品着茶,话题一转,闲聊般问道:“听说柳夫人家里做到过國子監,老爷姓史? ”
“正是。 ”恭敬顺从地:“ 拙荆家里确也是世代书香,说是到过翰林。”
薛大人點點頭,接著又問可是先前翰林院大学士杜先生的門下,柳老爺只說不知。
這天晚上,他意气风发地回到廂房,神采飞扬,忙将自己極有可能接管檀州盐運之事告知爱妾。虞娇当然也是激动不已,娇娇地说:“老爺这样的才華必是人中龍鳳,定不会埋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