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跃出灰蒙蒙的天际,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万丈光芒丝丝缕缕的洒落到还略显宁静的蓉城中。
城中一间普通的茶楼已经悄悄开门营业,门面上的招牌被朝阳映得金光闪闪,上书四个大字“云边茶社”。
内部装饰很是考究,从正面的朱漆隔扇门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扇薄如蝉翼的仕女图屏风,绕过去后窥得茶社全貌。正对着是两把装饰用的主位太师椅,中央挂着一幅郑板桥的《兰竹图》。而大堂左右则是两排竹椅,供人喝茶聊天用。再往大堂两边延伸,就是一些圆桌和棋盘。看起来,这间茶楼的配置非常的齐全。
若是从喧嚣的城市中陡然进入这里,还会有感觉自己穿越到古代的错觉。
此时店中已有一两位起早的老人,独自点上一壶茶,坐在窗边品茗望天,好一幅悠闲适得的姿态。
茶社二楼的一间包厢内,一位身着唐装,手戴沉香念珠的光头老人,正端着盖碗茶细细品味着。
老人注视着楼下的光景,时不时露出一丝浅笑。看得出,他很是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嗯?不对。
只见老人突然摔下茶杯,厉声吼道:“吗的!赵豹那个兔崽子怎么还不来见老子?”
话语间倒是凶狠至极,可面上的表情却是咧嘴大笑,看上去颇为怪异。
看来,这位老人的表情似乎是反着来的。。。
包厢外一位手下恭敬的答道:“马三爷,赵豹他马上就到。”
“赶紧让他滚进来!”这位马三爷微笑着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实则他的内心非常的愤怒。
不一会儿,门外出现了说话声,然后包厢门被打开,赵豹畏畏缩缩的走进包厢,身后的门被人拉上。
马三爷斜眼看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破口大骂道:“你说说你自己昨天干的是什么蠢事?嗯?枉费老子辛辛苦苦扶持你起来,吞并了那么多帮混混,这才有了你现在的地位。结果你他吗昨天却放着酒吧不管,跑去帮刘建洲的儿子当打手。你到底是豹子还是病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赵豹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低着头任马三爷口水乱飙。没办法,谁叫别人是老大。
说着,马三爷灌下一大口茶,歇了口气,又接着吼道:“这也就罢了。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你吗的还带着一身伤痕回来。你到底是有多蠢?收拾一个学生还能挂彩,我给你装备是拿来让当摆设的吗?你这个废物!”
“挂彩?装备?”赵豹一脸的迷茫,疑惑道,“三爷。我没受伤啊?昨天我连那人的面都没见着。在草丛里蹲了半天,鸟都没飞过来一只。就是蚊子太他娘的多了,咬得老子满身是包。”
说到这儿,赵豹习惯性的伸手向后面的菊部摸去,脸上露出一副舒服的表情。
“没受伤?”马三爷笑了,青筋暴露道,“没受伤,你给我说说你那张猪脸上是什么?难不成是昨天晚上被你婆娘打的?”
马三爷笑了!赵豹腿脚微微颤抖,感觉一阵心悸。他可是非常清楚,马三爷的笑容代表什么。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赵豹既惊恐又非常茫然,转身站到一面落地铜镜前,凑上去眯着眼看了看。
这一看把他给吓了一跳,惊声道:“老子的脸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了?”
镜子里的赵豹,鼻青脸肿不说,眼睛还肿的跟灯泡似的。不用说,这指定是昨天林枫那一脚的功劳。
不过赵豹自己不知道啊,什么记忆都没有,此时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差点没崩溃。
不理赵豹的崩溃情绪,马三爷皱着眉呵呵笑道:“我来问你,我前段时间给你的装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