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环的大平层公寓里,原意拉满了所有的黑色窗帘,只开了一盏微黄的夜灯,抱着膝坐在宽大的布艺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一摊散乱的A4纸。
黑色钢笔在其上画了一道又一道,杂乱而不稳地写着许多什么。
她的发生长的一向很快。这段时间里无形之中长了三分之一,重新微微卷曲浓重地落在脖颈上。
似是没梳理,这会有些乱,前头的发直接垂落在了眼前。
久违的,不该出现在原意身上的阴郁。
白皙的手指勾着长裤的裤脚,拉出一道紧绷的皱纹。
三小时前,她联系了贺远,并且把沈云凡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她不是爱聊天的人,和贺远已经有许久没再说话。
这次主动问,让贺远有股受宠若惊的味道。
【最近还好么。】
他答地很快:【我很好,人在米国,意爷你呢?】
原意顿了会,垂了眸子。
【和以前一样。我这有事,过段时间和你聊天。】
关了和贺远的界面,原意盯着黑黝黝的玄关沉默了良久。
她自私了。
差一点就把贺远牵扯进来。
胸口的郁气一直压着,原意心烦意乱。最终转移了目标,想起了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人。
沈云凡。
可贸然去问,又极为突兀。
想到那天的楚恪,原意唯有恶寒。
如同吃了苍蝇,想吐的欲望一阵比一阵强烈。她一天没吃饭,回到公寓后没忍住成功地吐出了酸水。
真的有人,可以隐藏地这么深。
从她为了家人,为了所谓任务去救他开始,他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