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成和易少祖早就回去歇着了,两人一个房间,空出一间给包桧。
后院的正房里,房妈妈正在回话,“姑娘料的果然没有错,奴婢刚守在那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包大公子就带着人过来要去后院给小侯爷请安,奴婢说天色不早,又是内宅住妇人的地方,家里长辈不在,只有姑娘一人,大公子过来多有不便,按姑妈妈说交代的话说完,包大公子还想进内宅,奴婢又说,公子是大世家出来的,最是知道规矩,已是深夜小侯爷也歇下了,现在问安也为时晚了些,谁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他这才带着人回去。”
缓了口气,房妈妈又一脸鄙视道,“还说是什么大家出来的公子,哪有深夜还请安的理,根本就是想结交权贵,也不分清场合,真真是丢人。”
赵元喜抿嘴一笑,勋贵世家在外人眼里光鲜可望而不可及,暗下却竟做一些小人才做的事情,哪个手是干净的?
“天色不早了,姑娘也歇了吧。”房妈妈起身去铺床,“绿竹奴婢让她留在了前院,有什么事情随时过来回禀。”
“我自己来就行,妈妈下去歇着吧。不过到京城里几个月,莫真把我当成了那睦闺中养的娇女。”在边关的时候,府里忙的时候,赵元喜也跟着下人一起在厨房忙,现在这些举指也是上辈子后学来的。
房妈妈笑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应着,“好好好,奴婢这就回去。”
还是把床重新铺好,又嘱咐几句早点歇着才退出去。
赵元喜真的累了,自脱了衣服歪到床上就睡了,梦里满是上辈子自己撞在父母棺木上和族人的嘲笑声,猛的醒来,一身的**也被汗打透了。
听到床上有动静,房妈妈走了进来,“姑娘醒了?可是又梦魔了?”
重生回来之后,赵元喜夜夜梦魔,抹了额上的汗,房妈妈也把帐子挂了起来,“小侯爷一行人要回城里,包大公子欲带着包二公子一起回去,只是李表少爷一直没有醒,人发烧了,不易移动,包大公子派人过来问姑娘,能否先让李表少爷在这里,他回城就派大夫婆子和马车过来接人。”
“他到是知道省事。”对包桧狠下心,可李习安一个孤苦的却狠不下心来。
房妈妈见姑娘点头,这才去外面给等着的下人回话,赵元喜坐在榻上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包易被包桧强行的带走了,聂思成和易少祖留了下来。
早饭是粥和馒头,加上两碟小菜,丞相府下人吃的比这个都好,房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姑娘,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能给姑娘吃这个。”
赵元喜不在意,“我现在脸上还有着伤,这个清淡,到也不错。”
主子都不说什么,房妈妈也没话可说了。
饭后,赵元喜换上了昨晚的一身衣服,带着房妈妈去了前院。
庄子上本就没有几个人,加上李习安病着,绿竹在外面侍立着,见主子来了,上前去见礼,“姑娘。”
“人都在里面?”赵元喜往屋里看了一眼。
“聂公子和易公子去附近的村子里看有没有大夫,屋里只有李公子一个。”
赵元喜听了,这才进了屋,床上李习安没有那份野性,面色惨白,呼吸粗喘,一眼就知道人在发烧,“去打盆冷水来。”
“姑娘,还是奴婢们来吧。”房妈妈上前劝声劝道。
赵元喜点点头,“用冷水拧出来的帕子给他敷头,勤换一些,把守门的也叫来给他用冷水擦擦身子。”
绿竹出去忙碌,赵元喜和房妈妈出了门,房妈妈才忍不住问,“姑娘,这李公子可没有好名声,你这样对他,会不会让人传出闲话去?”
“庄子上就这几个人,我也不过是尽地主之宜。他从小没有了父母,寄人篱下没有个人用心的教他,他被养成这样到也情有可原,也是个可怜之人。”她也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姑娘心善,这样说来,那李公子到真是个可怜之人,大小也是个嫡出的公子,在包府却过着不如人的日子。”房妈妈感叹。
主仆二人站在门口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里一直晕迷不醒的人睁开了眼睛,把主仆二人的话尽收耳底,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感谢安小楼、坤坤、龙绍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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