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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启源见对方看向自己,确定是真的没有看错。
他也没有料到会在街上遇到赵元喜,而且对方包裹的那么严谨,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心里涌出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欢喜,声音也带着几分轻快,“二姑娘这是从哪里来?怎么不见丫头婆子服侍?”
嘴上这么一问,再细细打量,才发现出赵元喜的装扮不对,布鞋上满是泥土,斗篷上满是褶皱,帽子下露出了几缕几头,虽没有亲眼看到,也能猜得出来发髻是乱的,又是一个人在外面,身边没有人跟着,庄启源的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
“二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庄启源却是真心关心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总是不安全,何况现在京城里到处是难民,二姑娘还是不要单独出门。”
元喜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上辈子她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换来他多看自己一眼,重活一世,想远远的躲开他,却不想他自己凑上来,还说出这番关心的话,没有让她感觉到欢喜,到是觉得很讽刺。
追着不要,躲着倒追,这个男人果真够贱,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罢了。
害得她上一辈子竟然还为他而家破人忙,想到这些,元喜就一阵心酸,再想到昨晚上经历的生死,元喜的目光越发的冰冷,连被盯着的庄启源也觉得不对劲了。
“二姑娘可是还在记恨那里在庄府上的事情?一直也没有机会当面给二姑娘道歉,择日不如撞日,我在这里给二姑娘赔礼了。”庄启源就真的深深的作了个揖。
元喜也没有躲开,就站在街道中间受了他的礼,庄启源是谁?住在石库门这里的人哪个不认识,见他当街给一个女子作揖,自然很是差异,多往元喜身上打量,可人包裹的紧,根本看不到模样。
又不好围着,只能不甘心的走开。
庄启源见对方只看着自己还是没有说活,这才直起身子,迎视过去。
“庄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在外面?”元喜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那么就连上辈子受的侮辱一起让他还回来,“这可都是拜庄府所赐。”
庄启源听出她语气里的嘲弄,“不知二姑娘此话何意?”
“庄府要到赵府来提亲,可有些事?”元喜直接发问。
“二姑娘是如何知晓的?”庄启源很是差异。
元喜不回答他,“那就是确有其事了,那庄公子可知道你母亲不赞同这门亲事,甚至在劝不通你父亲之后,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要让人坏了我的清白,好主动拒绝庄府的亲事,这些庄公子都不知道吧?可件件属实,庄公子现在觉得我在外面与庄府可有关系?”
庄启源被这些话给震惊到了,“我母亲找人坏你清白?那你现在?”
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元喜也不解释,“我自认与庄府无冤无仇,不过是当初爱慕庄公子,可我已知错,更是不离得庄公子远远的,庄府为何就不肯放过我一个女子?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庄府却一直与一个女子计较,就不怕被人指点吗?再说定亲之事,我现在就可以给庄公子答复,这事我不同意,还请庄公子回去告诉你父亲,不必上门来提亲了,两家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再结亲怕是只会结仇,若庄丞相这样做只是为了那日我在庄府上撞头的事情,那更加不必,撞头是我自己的事,庄府不必负责。”
庄启源被当面拒绝亲,脸色已经不好看了,“二姑娘,自然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二姑娘又岂能自己做了主?这婚是事我父亲决定,我却不能为了二姑娘的话而去驳了父亲的想法,若二姑娘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大可让府中的长辈直接与我父亲说,我也不过是为之人子,一切听父母的话罢了,断不能作自己婚事的主。”
为了自己的面子,庄启源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长辈的身上,“二姑娘,你说家母找人坏你清白,不知道可有证据,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冤枉人。”
“庄公子就去问问你母亲与赵府四房做下什么交易了吧,至于证据,那两个闯入闺房的男子都被我砍了,要问他们怕是要到地府去问了。不过庄公子到是可以带话给庄夫人,我赵元喜是有家人可依靠的,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你……你放心,若真是我庄府所谓,我定还你一个公道。”听着她没有失身,庄启源也松了口气。
做下承诺,转身大步离开。
元喜冷笑,又是一个公道?若真是这般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回到赵府的时候,房门一看到人,忙着往里面跑通报,一夜未归,整个赵府里也就老太太歇下了,其他的所有人都没有歇下,派了人出去也没有寻到,眼下见到人回来了,门房哪里能不激动。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的脸色却不好,看着地上跪着的孙子,“镐哥,你先起来吧,有事说事,这样跪着又是作何?”